畢竟是這麼多年相依為命,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柳鶴這麼喜歡粘著我,當初讓師父及師兄們還小小地憂愁了一陣子,生怕他跟著我變得娘娘腔。
可是事實證明他們多想了。
我正發著呆出著神,突然聽到一陣驚呼。
糟了,現在還是在夢裡。
我好像完全忘了這檔子事。
這要是在我發呆的時候就把湛封的死給錯了過去,豈不是功虧一簣?
我急忙轉了身,看到安然無恙的湛封,心裡鬆了口氣。
但是湛封臉上的神色倒是很緊張。細細一看,鈴蘭正捂著肚子。
想必今日吃多了,動了下胎氣吧。
鈴蘭口上說的無礙,但是眾人還是緊張得很。蘭夫人是君上心尖兒上的人,這一點任誰都知道。更何況人家肚子裡還有那麼一個。
既然心尖兒上的蘭夫人說肚子有些不適,那麼身為主人的國師大人就要立馬找地方給人家休息立馬傳御醫。
好好的宴席就這樣中止了。
雖然說湛封交代說大家該吃吃該喝喝,可是沒有一個人吃了雄心豹子膽繼續動著筷子。
我隨著宿雨帶著湛封和錦夫人去了後面,在國師府待了這麼久,我還是頭一次發現宿雨他居然在家裡佈置了這麼一間精美的房間,等到夢醒了,我一定得跟他說說,讓我進去住上兩天。
屋子裡有一套上好的雕刻著細花紋的檀木桌椅,金色的香爐裡點著安魂香,煙霧嫋嫋。一張大大紅木雕花大床,上面掛著厚重的青色的帷帳。
只見鈴蘭就這麼輕輕地被湛封放在了那個紅木的雕花大床上,睫毛微微顫抖著,滿面羞澀。
而湛封就在床邊坐著,小心翼翼地握著她的手,眸子裡都是滿滿的深情。
嘖嘖,要不是知道前因後果,估計我都得被這一對鴛鴦的感情給感動死。
啊呸。
“君上,”鈴蘭的聲音柔媚如絲,“鈴蘭此生,最幸之事,便是同君上相遇。”
話音未落,只見鈴蘭的袖子裡閃出一道白光,正中湛封的胸口。
而且,鈴蘭那把匕首不只是刺在了湛封的胸口裡,也刺在了我的胸口裡。
術士在夢裡體驗夢見之人的死法,這是夢見術的規矩。
我只感覺突然一下子,有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就這麼j□j了我的心口,疼,撕心裂肺的疼。我想著把它j□j卻沒有辦法。
我大叫著。
然而這是在夢裡,無論我怎麼叫,也不會有人聽得到。
湛封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想張嘴說什麼,但是卻什麼都來不及說,然後就直直倒下了。
鈴蘭緩緩地起身,面色依舊是那樣嬌羞,“真的,鈴蘭非常感謝,能同君上相遇。”
我驀地醒來,發現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
想是湛封既然已死,夢境就結束了。
我覺得自己的心還跳的很快,不禁伸手撫了撫胸口剛才被刺的地方。
對於湛封的死,我假設了許多種可能性,連走路被花盆砸到腦袋和踩了狗屎結果摔倒的時候正好腦袋磕到石頭上這種荒謬的都幻想過,可是唯獨沒有想到過,他居然是被鈴蘭殺死的。
太不可思議了。
就算是錦夫人,做出這種事情我都可以理解,畢竟被深愛之人負心,看過的好多話本里也不是沒有這樣劇情的。
比如說拿刀剖開已經懷了孕的情敵的肚子然後抱著情人的頭坐上小船漂走的。
比如說把負心的情人用柴刀砍死的。
但是……
我果然還是涉世未深,這個劇情我委實是理解不了。
又仔細回憶了一下夢裡的內容,覺得實在是不是我這樣的腦袋可以研究得明白的。
正當我發著呆呢,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
“安安,你醒了沒?”
“醒了,師兄你直接進來就行。”
“吱呀”的一聲,宿雨親自端著一碗什麼東西進來了。
宿雨難得地溫柔地坐在我的床邊,把碗遞給我,“補血的,趕緊喝了。”
我聞著那個味道,看了看顏色,吐了下舌頭。
紅棗薑湯,確實是補血的。雖然我不怎麼喜歡。
也就是說,宿雨是知道我做了什麼了。
“呃。。。這個。。。四師兄?”
宿雨嘆了口氣,道:“我該說你什麼好呢?賺錢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