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名叫鄧晨,字偉卿,你就算不記得他,總該還記得他和劉秀的關係吧?”她故意揶揄我。
我裝傻,含糊其辭:“那個……不大記得了。”
她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嘆氣道:“劉秀的二姐劉元,嫁了我哥哥,她是我嫂嫂!”
我吐舌,關係怎麼那麼複雜啊!這麼一個圈子兜下來,好像每個人都是親戚一樣,陰、鄧兩家真不愧是新野兩大家族。
“那……鄧禹又是你的什麼人?”
她瞪圓了眼睛,顯得十分驚訝:“鄧禹?你怎麼知道鄧禹?他不是我什麼人,如果非要扯上關係的話,那就是他也姓鄧,算是我們鄧氏家族的一脈宗親,在族中論起輩分,他乃是我的遠房堂弟。”
我點點頭,我原以為鄧禹既然姓鄧,必是鄧嬋家人,如今看來關係還是扯遠了。
“那他為什麼也會來我家,難道不是你們帶他來的麼?”
“噯。”鄧嬋笑了,“你可別小瞧他,鄧禹年紀雖小,但在鄧氏家族、新野,乃至南陽郡,他都是極有名氣的一個人物。”
我腦海裡浮現出那張欠扁的笑臉,有些不大相信鄧嬋所言。她看出我的質疑,笑道:“鄧禹十三歲便能誦詩,名動鄉鄰,其後受業長安太學,學識才情,堪有人及。這樣的人平素就是拜貼相邀,亦未必能請得來,這次他是念著同窗之誼才肯陪劉秀同來。若非瞧著他的面子,那麼討厭劉秀的表哥,豈能讓劉秀踏入陰家大門?”
我搖頭,怎麼覺得鄧嬋口中所說的鄧禹另有其人,實在無法和我認識的那個小鬼聯絡在一塊兒。
她眨眨眼,抿嘴笑:“其實,你若是對鄧禹有意,我想表哥必會樂意應允這門親事。”
“開玩笑!我對那種小孩子可沒興趣!”
“小孩子?”她哭笑不得,端著茶碗的手一顫,竟是把水都給潑了出來,“你、你以為你有多大?鄧禹雖尚未及冠,可是以他之才,登門說親之人早如過江之鯽。你呀你,真不知你是何眼光,什麼人不好好挑,偏偏挑了那最最沒落的劉姓子弟。”
不行!不行!為什麼無論我說什麼,每個人都會把我和劉秀扯到一塊兒去?我連這個劉秀是圓是扁都不清楚,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白白佔我便宜?
鄧嬋走後第七天,陰識命人給我送來一套嶄新的襦裙,這讓我很是意外,除了年前他曾打發柳姬給我做了幾套新衣外,按理禁足期間他不該對我這麼殷勤才對。
有道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果然,收到新衣的下午,大忙人陰識出現在我眼前。我一絲不苟地跪在管修的繡像前,目不斜視,腰桿挺得筆直,只當陰識是空氣。
腳步雖輕,我卻能感覺到他正在我身後緩緩踱步,目光如電,如芒在背。過了良久,他才漫不經心地開啟話題:“新衣可否合身?”
“大哥送的,自然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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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蹺家(2)
身後沉默片刻,忽然“嗤”的一聲笑起:“你怎知這衣裙便一定是我送的?”我詫異地回過頭去,在觸到他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後,心裡突地一跳,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升起,“某人說,這是他給妹妹的賠禮。”
我恨不能一頭撞上牆去。這個該死的鄧禹!一句玩笑話,他居然當真了,當真了不打緊,他竟然還用了這種正經八百的方式來謝罪賠禮。
噢,My God!我能預感到陰識接下來會說什麼了。
“你和鄧禹……”
“萍水相逢而已。”我不假思索地打斷他的話。不知道鄧禹那個笨蛋有沒有惡人告狀,如果被陰識知道我的行為如此反常,大異於他的乖乖妹妹,那我……
“麗華,其實鄧禹條件不錯。”他在我身前跪坐下,一副兄兼父職的溫柔模樣。不得不說,此時的陰識是十分感性迷人的,聲音低醇,極具誘惑力。
我險些被他的神情勾得失了魂。
“你不妨考慮一下,我瞧鄧禹對妹妹如此上心,也許……”
“不、不可能。”我及時回神。好險,果然不能貪戀“美”色,差點就中了陰識的套子。
陰識臉色一變,剛才溫柔如父的神情一掃而光,他厲聲喝道:“難道你還執迷不悟?”我被他翻臉比翻書還快的速度嚇了一大跳,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拂袖而去。
一個月的禁足期很快就到了,在非本人意願的節食運動下,我成功瘦身。這一個月我倒也沒閒著,重新練起了跆拳道。漢代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