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部分(3 / 4)

八月初十,在外奔走的劉秀又去了壽春,派揚武將軍馬成率領誅虜將軍劉隆等三員大將,徵調會稽、丹陽、九江、六安四郡的兵力,攻打剛剛登上帝位的李憲。

九月,漢軍包圍李憲王朝的都城舒城。

劉秀一直在外督戰,一直忙到入冬。十月初七,劉陽滿五個月時,他才風塵僕僕地返回雒陽。

這期間聽說他還網羅了臨淮郡大尹侯霸,特別在壽春召見了他,甚至任命其做了尚書令。侯霸在王莽新朝時便是位中堅骨幹,素有威名,這個時候劉秀一手建立的漢王朝還沒正式的律典章程,劉秀忙著平四亂,雖然胸有丘壑,卻苦於無暇分身分心來兼顧這些細瑣的事務。侯霸有此才能,恰好為之重用。

我在宮裡無所事事,劉陽很聽話,基本上不用我多操心。我初為人母,對這個孩子傾注了最大的關注和寵愛,希望能給他最好的東西,但同時又不得不承認,這孩子太乖了,加上宮裡十多個僕婦乳母,根本用不著我插手。

我嘴又饞,人還止不住偷懶,外加為了早日恢復身材,能跟著劉秀出去透透氣,所以日日勤練武藝。因為毫無忌口,且體力訓練強度增加,我的奶水竟然慢慢停了。六個月後,劉陽不再吃我的乳汁,餵奶的活全權包給奶媽們。

真是欲哭無淚啊!

好在我為人豁達,事後想想兒子是我生的,不管吃誰的奶,他開口學說話都還得管我叫聲娘,不免又喜上心頭,拋卻了所有煩惱和顧慮。

那一日劉秀帶我去了宣德殿,他身上僅穿了常服,頭帶巾幘,通身上下沒有一處奢侈華麗的裝飾,簡單樸實得一如當年莊稼地裡勤事稼穡的青年農夫。再看我,髮髻輕綰,未施胭脂,也同樣一身簡樸,不似貴人,比宮娥還不如。

他挽著我的手,在宣德殿南側廊廡下席地而坐,細語言笑。

不過是數月未見,卻像是已經長別了數年,我看著他的側臉,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有一天這個男人不在了,我還能不能一如既往地活下去?

這個念頭就像是條毒蛇一樣,突如其來地在我心上咬了一口,嚇得我變了臉色,急忙心有餘悸地將胡思亂想掃出腦海。

氣溫有些冷,我閉著眼感受著掌心的溫暖,忍不住欷殻В�庋��舶蠶甑納�鍅�俏宜�蚊亂鄖蟮模��艽��藝獍愀惺艿娜耍�揮興��

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打破了這方寧靜,風兒“沙沙”地刮過樹梢,幾乎沒剩下幾片樹葉的樹木,紛紛哆嗦著抖掉了最後的一點殘葉,光禿禿的枝杈張牙舞爪地張開,似在發洩著不滿。

劉秀在我身邊發出一聲低咽般的惋嘆,我扭頭往腳步的來源處瞧去,只見一名中黃門領著一人匆匆而至。那人年過不惑,一身武將打扮,健步如飛,膚色曬成古銅色,頜下三綹長鬚,乍看清癯儒雅,細品卻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張揚傲氣。

我呼吸微微一窒,不知為何,心底自然而然地生出防範之心。

“陛下!”來人微微行禮,卻並不叩首,不卑不亢間那分傲骨愈加突顯。

“坐。”劉秀指著身側的席位,微笑以對,“卿遨遊兩位皇帝之間,素聞大名,今日得見,頗使朕自慚哪。”

那人對劉秀溫文的態度顯然頗感驚訝與震動,堂堂一介天子,接見外臣不在卻非殿高堂之上,卻身穿常服隨意地坐在廊廡下。別說他,換成任何一個不熟識劉秀為人的人,都會感到難以置信。

“當今之世,非但君擇臣,臣亦擇君。臣與公孫述同縣,自幼交好,然而臣前往蜀郡,公孫述高居金鑾,侍衛戟立,好不威嚴,如今臣遠道又至雒陽,陛下怎知臣非刺客奸人,如何有膽識這般簡易召見?”許是劉秀給予了他太強烈的震動,這一次他沒有再矜持,反而跪下磕了頭,言辭感人肺腑。

劉秀笑道:“卿非刺客……卿乃說客!”

我猛然一震,終於想起此人為誰!

馬援——天水郡西州大將軍隗囂帳下第一謀士兼將才!

隗囂名義上在鄧禹的說和下投靠了劉秀,但也只是流於形式,他仍然掌握著天水郡兵馬,獨霸一方,搖擺於成家帝公孫述和劉秀之間。

馬援作為他的得力臂膀,在這個月內接連出使蜀郡的成家國和雒陽漢國,其用意也無非是想進一步以馬援的眼光,來確認到底哪一方才是值得投資的績優股。

陰興在對於隗囂的資料描述中,曾著重提到眼前這位馬援,言辭間對他頗為激賞。

我不禁傾起上身,對這個似文似武的漢子多打量了幾眼,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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