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3 / 4)

義王在一旁補充,“師傅今日教第一篇《為學》:‘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她搖頭晃腦地正念得不亦樂乎,換來劉陽的白眼,“去,一邊兒玩去!你懂什麼!”

義王不服氣地說:“是啊,我是不懂,不懂才會去求學啊!你最聰明,最了不起?娘,你不知道他心眼有多壞,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跟師傅較勁兒,反問師傅這教的算是《魯論語》、《齊論語》,還是《古文論語》?他成心搗蛋,自己不想學,還害得我跟二哥哥、三哥哥他們一塊兒沒得學……”

劉陽漲紅了臉,微現怒意,“《論語》成於眾手,記述者有孔夫子的弟子、再傳弟子,也有孔門以外的人。傳至今世,載於文字的已有三種版本:《魯論語》載二十篇、《古文論語》載二十一篇、《齊論語》載二十二篇。既然師傅今日教《論語》,我好奇他教的是哪一本,問一下又有什麼錯?”

3�季札(2)

一席話說得義王目瞪口呆,半晌才怔怔地問:“那……你認為哪一本最好?”

“差不多。”

“怎麼是差不多呢?你又怎麼知道差不多呢?”

劉陽橫了她一眼,沒吱聲。我忙打岔道:“以後求學虛心些,別老自以為是。去,洗手準備吃飯。”

義王雖然聰穎,到底還是小孩兒,兄長超乎尋常的博學並沒有引起她太多的關注,聽到有吃的,舉起雙手歡呼一聲,大笑著跑了出去。

“別太得意忘形了!” 我屈指朝劉陽腦門上敲了一個栗子,“有時候賣弄過了頭,反顯得自己淺薄無知。”

他一震,低下頭去悶聲回答:“孩兒並無賣弄之心。”

“我聽說前陣子你已經學到《春秋》了?”

“不是……《春秋》已經讀完了。”

“哦?”我有點兒訝然,卻還不至於驚駭,“那現在在學什麼?去年學的是《禮記》對吧?我還記得那會兒你整天搗鼓什麼《大戴禮》、《小戴禮》的……現在教的又是五經的哪一本?進度會不會太快?學得會不會太累?”

“現在開始學《尚書》……梁侯說,如今太學所授乃隸書所載之《今文尚書》,共計二十八篇,若能找到《古文尚書》,則卷中所載多出十六篇。”

我對這些古今版本實在不感興趣,又不能把自己的感受照實講出來,生怕給這孩子樹立了不認真讀書的壞榜樣,於是假模假樣地點頭稱是,心裡卻仍是記掛著他小小年紀,能否跟上這種填鴨式的講課方式和速度。

“陽兒,你覺得……你比鄧氏那幾個兄弟學得如何?”

“梁侯世子鄧震學得比我好,梁侯常贊他……”

還算誠實,我點點頭。

“不過……”他頓了頓,抬起頭來,臉上有了驕傲的光彩,“鄧氏兄弟十三人,每人卻只攻一項專長,梁侯並不多教。孩兒曾問其原由,他說此乃個人的資質有限。”

我忍不住皺眉,“梁侯說得在理,學問貪多不精,不過……《尚書》你還是得花些心思好好讀懂它。”

烏眸閃了一下,他咧嘴笑了,“孩兒明白孃的用心,定會好好研讀《尚書》,不讓娘失望。”

真是個冰雪聰明的孩子,這樣地明白事理,懂得分寸,實在是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年齡。

我拉著劉陽去用膳,飯快吃完的時候才想起來,急忙提醒道:“你父皇讓郅惲教授太子《韓詩》,講學殿中,你得空可去旁聽。只是有一點,切忌恃才傲物。”

他順從地點了點頭。

這孩子的書果然沒白念,吃飯的時候絕對遵循禮儀,從不隨意講話聊天,有板有眼的架勢實在太過肖似他的父親。

用完午膳,方才撤下食案,殿外代獨有的嗓音已尖厲地傳了進來,“陛下駕到——”

不等我出門迎駕,義王已帶著兩個妹妹飛快地跑了出去,一路嚷嚷:“父皇!父皇!你什麼時候再帶我們出城狩獵?”

頭戴通天冠的劉秀一派儒雅地從門外進來。中禮扯著他的裳裾,尾隨其後,紅夫卻直接張開雙臂攔在他跟前,示意要他抱。

劉秀連眉頭都沒動一下,依然微笑著蹲下身來,沒等他抱起紅夫,身後的中禮已縱身跳上他的背,用胳膊勒著他的脖子,大笑不止。

我不由叱道:“沒規沒矩的,趕緊下來!”

中禮偷偷瞟了我一眼,平時我說一她絕不敢頂嘴說二,當然,前提是劉秀不在的時候。劉秀在,她狗仗人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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