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1 / 4)

我怒道:“我沒錯!錯的是吳漢!憑什麼反要我們服軟認錯?”

尉遲峻動容,怔怔地望著我。

我冷笑:“你們放心,我不會傻乎乎地拿雞蛋去硬碰石頭,我並非是要與他對著幹,只是……事分對錯,如果是我的錯,我自然一力承擔罪責,但是這件事本是吳漢有錯在先,他不加以罪責便已屬包庇縱容,如果再逼得我們反了朝廷,那也只能說他不適合當這個皇帝——不過是個昏君!與其將來讓別人趕他下臺,不如由我來親自結束他的帝王生涯……”

“姐姐,你……”陰就駭白了一張小臉。

尉遲峻不卑不亢地回應:“小人謹遵姑娘吩咐。”

我把臉轉向鄧奉:“鄧將軍有何高見?”

他白著一張臉,微顯窘迫:“我是個粗鄙之人,不太明白貴人說的那些長遠道理,只是我心裡明白一件事:為鄉親而反抗大司馬,純屬無奈之舉。貴人說得不錯,僅從這件事看,我們沒做錯!”

我微微一笑,繼續問陰就:“就兒還是認為姐姐錯了?”

他悶聲道:“弟弟年幼,不懂社稷之事,但是大哥有言,一切遵照姐姐的意願。弟弟只是希望姐姐能夠過得開心,至於打不打仗,打的又是誰……只要姐姐開心,別的都不重要。”

我心頭一軟:“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建武二年十一月,以徵南大將軍岑彭為首的徵南軍南伐堵陽董訢。我遂命鄧奉發兵陽,集結萬餘士兵援救堵陽。在整個援救過程中,我們的人並不與董訢結盟,也不與南征軍對著幹,純以混淆視聽為主。每每董訢的人陷入危境,我們的隊伍就會出去虛晃一槍,示威聲援。

岑彭等人一開始搞不清董訢和鄧奉兩支隊伍的關係,以為是盟軍,又捉摸不透鄧奉到底有多少實力,是以連打了個大半月,卻連陽城的大門也沒摸著。

我也清楚這樣的虛招比不上實戰,這就和空城計一樣的道理,可一不可二,次數多了,對方也就瞧出破綻來了。

轉眼到了十二月,或許是南陽暴動的事傳到了鄧禹的耳中,鄧禹的行為越發躁動不安,與赤眉的對戰屢屢敗陣,對劉秀召他回京的旨意更是置若罔聞,依然我行我素。迫於無奈的劉秀,最後不得不使出殺手鐧,委派馮異前往三輔,接替鄧禹的主將之位。

可不知道為何,鄧禹竟連馮異的面子也不賣。捧著尚方寶劍前往三輔的馮異,並沒有如願換下鄧禹。相反的,二人在軍中各領其職,各率其軍,暗地裡像是互相鉚著較起勁來。

為此,陰就甚至玩笑地對我說:“如果姐姐一簡書函遞到三輔,興許鄧仲華能帶上那數十萬兵馬南下。”

陰就年紀雖幼,但並不等於說他便真的什麼都不懂,他的話似是童言無忌的玩笑話,卻也並非沒有半點道理。

“孩子氣的話以後少講!”道理雖然淺白易懂,但我卻只能揣著明白當糊塗。

3�小勝(2)

“岑彭他們那些人怎的如此不堪一擊?難道陛下就靠這些庸才打天下不成?姐姐你說的一統天下,若是仰仗這些人去實現,未免太過渺茫了。

“難道你真看不出他們的退讓之意?”我笑著用竹簡打他的頭,“才說你胖,你還真立刻喘上了。”

尉遲峻一時沒憋住,“哧”的一下笑出聲來,反遭陰就一記惡狠狠的白眼。

雪珠子撲簌簌的像是下糖屑一樣,我屏息沉氣,偶爾伸出舌頭舔唇,舌尖舔嚐到的冰霜,像極了刨冰的味道。

眼睫眨動,抖落睫上的雪粒,側耳傾聽著風中越來越清晰的馬蹄聲,我的嘴角忍不住翹起。

候了一上午,在身體快凍成冰塊之前,終於把他們等來了。

隨著混雜著“沙沙”奔跑的腳步聲以及馬蹄落地的踢踏聲,我高舉起手中馬鞭,在白雪舞空中劃了道圓弧,“啪”的一聲脆響,劃破寂靜的長空,緊接著一陣馬嘶,隱藏在雪叢中的兩千騎兵蜂擁而出。

迎面而來的五六千步兵,顯然完全沒有防備,突如其來的伏擊將蜿蜒的隊伍打亂。士兵們無視於馬背上將領的呵斥,驚恐紛亂,奔走四顧。

我策馬衝了上去,背後旌旗迎風展開,碩大的“鄧”字招搖地在我頭頂颯颯作響。

“來者何人!”

風雪吹得人睜不開眼,對面有人拍馬迎頭衝了過來,未及擦身,厲喝聲中一支雪亮的長矛已當胸刺了過來。

我振臂舉劍格擋,“當”的一聲,長矛激盪開去,兩騎隨即擦身而過。我右腕一轉,回手一劍刺中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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