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塊藍色包袱皮布,到各家古玩鋪摟貨,與原主談好價後,再把摟來的貨高價賣給買主,當然也可以賣給同行喜好這口的人,就靠這個也能發財。
現在我們如果稍微一吐口,估計於麻子直接就會“摟貨”拿走。剛才大牙這麼一說,他心裡也明白了我們的意思,這事不可能全權交給他。“拿活口”是不太可能了,但是我們也少不了像他這樣“拉縴的”中間人。
他做為“拉縴的”,一旦我們出手成交後,行內規矩,他自然要得些佣錢,一般都是“成三破二”。也就是我們出3%的佣錢,賣方出2%的佣錢。就是這麼算下來,也有個幾萬塊錢的收入,而對於他來說,操作這種事,也就是一天半天的事。
這頓飯估計讓於麻子吃的挺堵心,一會歡喜一會愁,讓大牙給侃的最後也不知道到底該信還是不信了,臨走時,我們說好了過三兩天再聯絡他,然後直接就在飯館分開了。
走出有一段距離後,大牙終於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衝我口吐白沫的猛白話,說是要不是他當時慧眼識金,這把劍早就被我給扔了,他活了這麼多年,最多就撿過一塊錢,還是個缺角的。這回終於撿了塊“金磚”,興奮的手舞足蹈。
自己說完後就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然後告訴我,這東西要是賣出去後,算上柳葉一份,我們三個人平分,每人也能分十多萬,這些錢夠他賺個二三年了,回長春供套房子是沒有問題了。
看著他那財迷心竅的模樣,我也懶得理他,多少也理解大牙的心情。這幾個月來的出生入死。摸爬滾打,膽戰心驚,一直都是腦袋別在褲腰上,也沒有什麼好事,難道有件喜事,尤其發財,這好像是對於我們這種中產階段來說最大的喜事了。
大牙跟在我的後面,說啥也不做公交車了,說是心情比較激動,走一會適應一下然後再坐車。我對他也是一點招也沒有,就在前面延著西單大街往前走,而大牙在後邊一會仰天長嘯,一會低頭自喜,興奮的抓耳撓腮,我在前面走走停停的等著他。
也不知道是大牙沒看路撞到了人,還是別人撞到了他,反正我一回身的工夫,就看見大牙扎進了人堆,那一堆小年青好像給撞急眼了,衝著大牙就吼了起來:“唉,我說怎麼著啊?長沒長眼睛啊?怎麼走路呢這是?”
大牙一愣,臉一黑,眼睛一瞪:“你們這幫小子說誰呢?嘴巴能不能放乾淨點,不就是碰一下嗎?你們是瓷瓶還是玻璃罐,這麼矯性!”
年青人火氣大,話不投機,就推推搡搡起來,對方人多,我瞅著大牙要吃虧,趕緊往回跑了過去,拉開了他們,衝那些小年青的一擺手:“得了,出門在外,圖的都是個樂呵,在這兒都較什麼勁啊,都該幹什麼幹什麼吧,我替我兄弟說聲對不起。都散了得了。”
那夥小年青的愣眉愣眼的看了看我們,然後扭頭不聲不響的下了地下通道,估計是坐地鐵去了。
我這才拉了把大牙,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可別在這裡惹事,就咱身上這些東西,萬一進了派出所,麻煩可就大了。
大牙聽我這麼說,這才不吱聲了,點了點頭,下意識用手摸了摸身後的揹包。
可是這一摸不要緊,就見大牙的臉一下子都綠了,趕緊把包挪到身前。再一看,包上被劃開了一道很深的口子,那把包著布的“月將劍”竟然不翼而飛了。
大牙這可急壞了,把包裡的東西都倒了出來,一清點,更慌了神,不僅那把短劍沒有了,就連包裡的那塊奇楠腰牌竟然也不見了。
我和大牙都傻了,真他媽的活見鬼了,咋剛出門口就碰上了小偷,這小偷也太猖狂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都敢下手,而且大牙竟然全然不知,這小偷一看也不是新手,肯定也是榮行裡的練家子。
而且奇楠腰牌和短劍都用布包的嚴嚴實實的,除了這兩樣東西,別的東西卻一樣不少,連錢包都沒丟,看來這小偷肯定也是深知我們的底細。
大牙垂頭喪氣的耷拉著腦袋,立時就蔫了,皺著眉頭一聲不吭,突然間一拍腦袋,猛地站了起來衝我一瞪眼睛:“媽了個巴子的,來亮,我知道了,肯定是剛才那幾個小子趁亂下的手,要不也沒有機會,我一直都沒停腳,如果走著路就被偷走,我還沒察覺,那我也太完犢子了。那幫小子肯定就是衝我們來的,真他媽的犢子!”
大牙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些道理,不過有一點想不明白的就是,我們包裡的東西小偷是怎麼知道的呢?難道是……於麻子?
我和大牙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於麻子,因為只有他才知道我們包裡有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