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上為了打發時間,我們三個一直閒聊。柳葉也很健談,很活潑,時不時說些打趣的話。感覺還沒多大一會就到了四平。
東北的天氣比北京要冷了好多,剛一下車,一陣小北風就把我們吹透了,想到這樣的天氣要跑到墳圈子裡去起墳驗屍,看看我們這幾個人的體格,肩不能挑擔,手不能提籃的,大冷天的刨這凍結實了的土,能不能刨開都有點兒擔心。
想到這次回去的真正目的,並沒有直接坐汽車回蔡家,畢竟還要準備些簡單的工具,總不能用雙手去挖土,更不能明目張膽的扛著鐵鍬和鎬頭。打聽了一下道路後就攔了輛計程車,先去了星月酒店,開了兩個房間,我和大牙一間,給柳葉要了一個單間。
進了房間,才暖和了一些,大牙神秘兮兮地問我:“來亮,是不是得整點洛陽鏟、冷煙火、匕首、炸藥、手槍啥的啊?這事咱可是第一次幹,可不能掉鏈子啊。”
我狠狠地白了一眼大牙說:“我看你是看小說看多了,你以為我們是去倒鬥啊,還洛陽鏟,墳頭就在那兒也不會跑,還用洛陽鏟探墓咋地?再說得多硬的鏟頭在這地方能打下去?還炸藥,你能整響啊?不過簡單的工具倒是需要一些,只是不知道去那兒裡買啊?咱到在這兒是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可別整地工具沒買著,再讓警察給咱收拾去。”
大牙聽我一說,也感覺他的想法有點不切實際。
我突然拍了一下腦袋,想起了王老闆,據於麻子說,這人神通廣大,手眼通天,不如問問他有沒有路子,也未嘗不是個辦法,畢竟有些東西在市面上不好買,想到這裡,我趕緊給王老闆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裡我很含蓄地說了一些我們想要的東西,問他知不知道哪兒裡有賣,介紹個人讓我認識。王老闆很爽快,讓我稍等一下,一會給我回電話。
我和大牙整理了一下東西,換上方便一點的衣服,躺在床上直直腰,坐火車久了都有點乏,不到二十分鐘,王老闆打來了電話。讓我吃驚的是,王老闆說安排人已經準備好了,問了一下我的地址,說是半個多小時後有人送過來。我連聲道謝後就掛了電話。
大牙聽說後叭嗒叭嗒嘴,不住嘴的誇那王老闆有路子,辦事敞亮。
柳葉整理好自己的房間後,也過來了,大家坐在我們這個房間裡,簡單的聊了一下計劃。當然首先是到了之後,要找個託底的人家住下,鎮上雖然有些小旅館,但距村子有點遠,行動起來不方便。
正在聊著,房間的電話響了起來,是總檯打來的,說是一樓前臺有人找我,我一猜準是王老闆的人,就穿好衣服,和大牙一起下去,讓柳葉在上面照看一下。
一樓大廳前臺附近站著一箇中年人,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剃著炮子頭,穿個皮夾克,濃眉大眼,身材魁梧,很有點混社會的感覺。見我們出來,也朝著我們走過來。
我率先打了個招呼:“你好,我是胡燈,是王老闆的朋友,是找我吧?”
那炮子頭摘下眼鏡,很客氣的說:“您好,胡哥,王總吩咐我給您準備了一些東西,放在外面車裡的後備箱子裡了。另外這是車鑰匙,油已經加滿了,用完後,打個電話給我就行,我自己過去取車。”說完指了指門外的那輛車。
聽他這麼一說,我更加有些意外,沒想到這王老闆辦事真挺講究,雖然沒有問我們去做什麼,但估計也怕我們帶這些東西不方便坐車,就直接拿了臺車給我們用,告訴炮子頭,代為轉告他們老闆,就說我很感謝他的幫助,說著接過了車鑰匙。
炮子頭笑了笑說:“胡哥,您不用客氣,老闆吩咐了,如果在四平要是有什麼事就打個電話,備不住能幫上您一把。畢竟兄弟在這片兒也是有些路子。一個槽子的兄弟有的混的還不錯。真是閃了腰,不怎麼嚴重,也能幫您擺平。我這人沒啥文化,剛出來不久,粗人一個,有事儘管說一聲,和我客氣就是不給兄弟面子了。”隨後,遞給了我寫有電話號碼的一張紙條。
大牙嘿嘿一笑,衝那炮子頭點點頭:“噍這兄弟說得太客氣了,咱哥們也不是捅毛蛋去了,就是找個地方玩幾天,放鬆一下。”
那炮子頭明顯的愣了一下,看了看大牙,和我們說了幾句客氣話,推門就走了。
我在一旁如鴨子聽雷一樣,聽得稀裡糊塗的,就問大牙他們在說什麼,我咋聽不明白呢?
大牙嘿嘿一笑,一邊走告訴我,他們說的都是這片兒的黑話,那炮子頭說他們在這一片混得還可以,剛從監獄出來,有些背景後臺。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說一旦在這片兒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