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像空置很久了的樣子,心裡就感覺有些不妙。
側著耳朵緊貼在門板上仔細的聽了一會,裡面什麼聲音都沒有,死一般的寂靜。
大牙也走了過來,看著那扇小窗。小窗不合常理的開的非常高,基本上接近了房簷,有點像農村倉房的透氣口一樣,大牙連蹦了幾下也沒有看到什麼,衝我無奈的笑了笑。
我伸手在門上拍了幾下,提高聲音問:“裡面有人嗎?”
“啪,啪,啪”我又拍了幾下門,問了好幾遍。
柳葉張大嘴,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然後用手指了指門上的鎖頭,意思很明顯,這裡面不可能有人,看這鎖頭,保守估計也有幾個月都沒有人動過了。
我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不妥,訕訕的笑了笑。
即然來了,也不能就這麼回去,我衝大牙招了招手,耳語了一陣。
大牙點了點頭,從包裡“唰”地一下抽出了一把摺疊鏟,把鏟頭安裝好後,衝著門鼻兒的位置就開始上下比劃。
柳葉在旁邊一看這架勢,趕緊拉住了大牙,看了看我們,皺著眉頭問:“不會吧?你們想幹什麼啊?這可是私闖民宅,是犯法的呀?”
“犯法?”大牙冷笑了一下,有些不屑的說:“要是說犯法,這老頭把我們迷倒,差點要了我們的命,是他犯法在先。我們只是為了避免更多無辜的人遇害,這叫為民除害,此等惡徒,天理難容,勢必誅之。”
話音剛落,只見大牙掄圓了手中的鋼鏟,照著那門鼻兒就是一下子。
“嘡啷”一聲,火花四濺,再看那門鼻兒愣是被這一鏟齊齊的給切斷了,大牙看到這裡,嘿嘿一笑,掂量著手中的鏟子,一個勁的誇王老闆辦事真敞亮,傢伙的質量果然過硬。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門被我們開啟時,柳葉還怔在那裡。直到我們邁步進了屋,柳葉才醒過神來,看著我們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邁步跟了進來。
剛一進這屋子裡,就感覺這屋子出奇的陰冷潮溼,雖然現在外面是冬天,房子是陰面而不朝陽,但這種冷明顯不符合常理,比外面還要冷上好多,空氣中也夾雜著一股特殊的味道,像是發黴,也像是腐臭。下意識的我們都把手放在了口袋裡,緊緊的握著口袋裡的匕首,另一隻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
我走在最前面,躡足前行了幾步後,轉過半道牆,就進到了屋子裡面。看到屋子裡的擺設格局果然與我和大牙那天晚上看到的一模一樣,分毫不差,我忍不住倒吸了幾口涼氣。這麼說來那天夜裡我和大牙確實來過這兒,可為什麼柳葉那些人卻說屋裡沒有人呢?而且那把鎖確實不像是後鎖上的,實在是難以理解。
炕上鋪著幾十年前的那種蔑條編織的炕蓆,已經破爛不堪,壞了好幾個洞了。炕上放著一張炕桌,烏黑的顏色,油漆也掉的斑斑駁駁,就像長了牛皮癬一樣,看著極其不舒服。而炕稍最裡頭有隻木頭箱子,就是最老式的那種有頂蓋的四方箱子,而牆角依然還是那口大水缸,一切都與記憶中的一樣。
我正在打量著屋子,心裡七上八下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嗖”地一下冷不丁的就竄過來一個東西,黑乎乎的奔我們居高臨下的就衝了過來。
這下實在是太突然了,即使我們一直都加著小心,但是也沒料到會突然飛出來個東西,速度又是這樣快,嚇得我和大牙趕緊低頭貓腰,蹲了下來。
這東西出來的實在是太突然,速度又快,根本就來不及通知柳葉,我們剛剛蹲下,那東西就緊貼著我們的頭皮掠過,感覺頭頂“唰”地一涼,立時驚出我們一身的冷汗,嚇得我和大牙是心驚肉跳,魂不附體。
我和大牙驚恐萬狀的回過頭去,就看見在我們和柳葉之間的空地上蹲著一隻體形超大的黑貓,通身漆黑,毛皮油黑髮亮,耳朵可能因為天氣原因被凍掉了,只留下兩個耳洞,此時正弓著腰,瞪著綠幽幽的眼珠看著我和大牙“喵”的叫了一聲,張口露出了密密麻麻的一排尖牙。
好在柳葉是後進來的,進屋時只看到前面蹲著一隻黑貓,而沒有看到剛才黑貓凌空越下的那一幕。
但即使是這樣,突然看到這麼大的一隻黑貓攔在腳下,也是相當吃驚,用手捂著胸口,有些驚慌失措的問我們:“這,這是貓吧?”剛說完這句話,突然又驚恐的說道:“是……是……是黑貓!”
看到柳葉如此驚慌,我就知道她也知道黑貓不吉的事情,但暫時也沒有時間去安慰柳葉。
我盯著面前這隻黑貓,瞪著眼睛一動不動,生怕它突然發難對我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