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距離,無法準確考據,大約,驛柵城和佛堂驛亭之間的距離,應在一至二里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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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貴妃》附錄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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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國忠被殺時,皇帝但知外面喧鬧而不明發生何事,應可想及距離不會很近。
於是,才有上面寫過的賜楊貴妃死之事發生。
楊妃死後,四軍暫安,皇帝大約立刻離開了驛亭而西行向柵城。
那時,在後隊的太子李亨尚未入馬嵬境內。馬嵬事變之後,皇帝等待太子久不至,使人問訊,得知了太子有異志,不肯隨行入蜀了。結果,皇帝分後軍兩千人及飛龍廄馬予太子(實際,這些軍馬,早已在太子控制中了)。但此一結果並不是立刻決定的,其間,有會商,太子李亨派兒子廣平王李俶為今表,而皇帝,則派皇子李瑁(壽王,楊貴妃的前夫)及高力士為代表,與太子談判。高力士與李瑁,便往返於馬嵬柵城與後軍之間。
那是在一天中發生的事故,而且,時間應只在下午。這可從路程算出:
興平縣屬京兆府,據元和郡縣誌:“興平縣東至府九十里。”又載:“馬嵬故城在縣西北二十三里。”據此,馬嵬距長安為一百一十三里,距金城為二十八里。唐皇帝一行夜半始至金城,第一日行八十五里,大家困憊不堪,第二日的啟程時間,當不可能太早。故大隊抵馬嵬,當在午刻,蓋準備在馬嵬城午飯者。兵變發生的另一促成,當與午飯無著落有關,各有關史料皆言將士既疲且餓。而最值得注意者,當是吐蕃使者群以無食而找楊國忠。則馬嵬之變的時間,可以斷定發生於六月十四日午時,再深入一些,時間應在午正以後,至午正更晚些而午餐尚無著落,外交人員才會找宰相訴說。
從楊國忠逃而被追殺,進而戮毀肢體,懸首驛門,其子楊暄及韓國夫人即令同時被殺,但御史大夫魏方進則於楊國忠被殺後出而呵責兵士時被殺;之後,又有韋見素出,被叛兵打傷頭部。
在以上的事件之後,才輪到皇帝聞訊,以及由高力士問明情由,陳玄禮要求並殺楊貴妃,李隆基不應,往復幾次,不得已而下令賜死。如此,楊貴妃死後四軍罷亂,計時當近未末矣。
之後,皇帝待太子不至及不得已而任命太子,由太子別行,壽王李瑁與高力士往返,當在申時。
楊貴妃被縊死,執行者是內侍,在逃亡中,大約不可能找到縊殺人的專家,而縊死一個人,通常並不是一縊即死的。內侍們對楊貴妃或手下稍留,或有意、或意外,皆可能縊至氣厥而未斃命。四軍以皇命賜死,再或見縊,又或得知執行者報,以楊貴妃而解圍罷亂,皇帝不忍看是餘事,現實的情勢則迫他非離開貴妃死處不可,如此,皇帝與從府及軍士走後,貴妃復甦,就只有隨侍奉命料理殯葬的內侍、宮女群知了。
楊貴妃待人仁厚,宮中侍從對她有深厚的感情,遇到這樣的事,設法救援,應是情理之常。再者,往返途中的壽王李瑁,為至愛楊玉環的,他妻子被父皇所奪,遇此,豈有不稍加援手之理?高力士與貴妃的關係,自更不必說。因此,楊貴妃倘若未死,代為掩飾及協助她另路脫身的人是有的,而且是極可靠的。
這是楊貴妃可能不死而逃向別處的一些情理上的推測。
其次,是楊貴妃赴日本的問題了。
當時,在長安有不少外國使臣,日本國遣唐使唐玄宗朝為最盛,人數多,除外交官外,學生、僧侶、商人更眾(見日本人本宮泰彥著《中日交通史》)。李隆基逃亡出都之後,那些外國使臣也隨之西奔,走在前面的,如吐蕃使。日本遣唐使等,當亦在西奔之路,但可能和李隆基不同路,又或在後面得知前途兵變而取間道行。這有左證可資參考。
從長安逃出來時,皇帝一行怕道路阻塞,先秘密走,但皇帝逃出延秋門後,在外面的皇族及百官立刻曉得了,其中,有若干特權人物,應該早就有知,或早已準備,因此,在當天黎明之後,大約較皇帝出奔遲半個至一二個時辰間,其餘的顯達,也次第逃亡了。
西奔的大路是在渭水之北,自宮城北禁苑西門出,透過渭水上的便橋至咸陽,沿大路向興平、武功、扶風而進。至興平馬嵬驛時兵變,道路自然受阻,在後面的人,不少另行覓路奔亡,其中一支人再渡渭水,沿渭水南岸小路而進,如楊國忠妻子裴柔和她的兒子(或二)及虢國夫人與子裴徽,皆走別道,逃至陳倉始被殺害。
據當時的各種史料綜合報導馬嵬事變時,除循渭北路走的人之外,其渡渭而南行者,可以分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