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據我所知,那個小侍女是個很不安分的女子,經常搬弄是非,挑撥德姬和菖蒲的關係。”說到這裡,夫人停下來,小心地觀察著信康表情的變化。
信康若無其事地搖了搖頭。小侍女憎恨菖蒲?這在他看來,是可以想象和理解的事。但他不想因此打擾臥病在床的母親。“母親,請放心。無論小侍女如何挑撥離間,德姬和菖蒲都不會在意。”
信康這麼一說,夫人的眼神頓時尖銳起來。她的良心本來還有一點不安,不想信康的反駁又讓她的嫉妒之情燃燒起來。“三郎性情豪爽,才這麼說。但女人之間的事可沒那麼簡單。”
“母親,不要再說這些事了。”
“那麼,”夫人喘息著探出身子:“那麼菖蒲說過要回我身邊來之類的話嗎?”
“您說什麼?”信康看了看母親,“菖蒲曾向母親說過這些話嗎?”
“如果說過了,你準備怎麼辦?”
“真是混賬!果真如此,我不會送她回您這裡,親自處理即可。但請您心,菖蒲不是那種女子。”
夫人皺起眉頭。十五歲的信康好像還不明白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但如果就此放棄,她又害怕小侍女的嘴和彌四郎的眼神。
“呵呵,”她突然笑了,“三郎真是個好心人。小侍女百般挑撥,企圖將菖蒲從你身邊趕走,你卻全然不知。”
“母親!我不想再聽這些事了。無論小侍女如何挑撥,德姬都不會信的。請您不要說了。”
“哦,那麼說,三郎認為德姬會為菖蒲的事高興嗎?”
信康自信地點點頭:“她打心眼兒裡高興。她曾經說過,菖蒲是個謹慎、可愛的姑娘。”
“三郎,我是擔心發生意外,才告訴你。我死去的舅父今川治部大輔因為親近侍女,差點被甲斐的夫人毒害。”
“倒是第一次聽說。”
“不,還不僅僅是治部大輔。就是母親我,也差點被現在濱松城的阿萬害了性命。女人的嫉妒,能將人變成鬼。”
“我明白了。”
“你又輕描淡寫,我很擔心。今後那小侍女說話做事,你千萬要小心。”信康表情扭曲,站起身來:“母親既然身體不錯,那孩兒就告辭了。”
“再多待一會兒。”
“不行。父親馬上就要出征到野田城。我可能也快要接到出征的命令。母親多保重。”
“三郎,我還有話要說。”但是信康已經沒有回頭的意思。減敬和信康擦肩而過,畏畏縮縮地一邊搓手一邊走進來。“夫人。”
但是築山夫人並不回答。丈夫早已經不屬於她了,她一直將信康當作唯一的依靠,但他也離自己越來越遠了。被拋棄的感覺,頓時讓築山夫人變成了一個瘋狂而孤獨的人。
“少主真是勇猛。他要是出戰,武田軍定會心驚膽戰。”
“……”
“人們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