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舉行的祭禮?”
“夫人說身體不適,就歇息了。”
“她是不是吩咐不讓人碰供品和祭桌?否則,你會重新收拾,現在正和阿龜一起祭祀。算了,不提這個。既然你天性正直,我再問你,今天我和夫人爭吵了,你認為誰對誰錯?但說無妨。”
阿萬的神色頓時十分慌亂。她顯然在內心琢磨,但她的話令家康十分意外。“即使阿萬回答了,也是不公正的。”
“為何?”
“阿萬愛慕大人,所以在評判時,定會偏袒大人。”
“哈哈,好了,你不必再說。”
“可是……我說的都是真話。每當大人悄悄進入那個房間,阿萬都萬分難過。”
家康的表情又變得嚴肅。她的最終目的是維護築山,才會作出上述解釋。“你說你愛慕我?”
“是。”
“我到那裡去,你為何難過?”
“因為嫉妒。”
“嫉妒……你知道什麼是嫉妒?你根本沒碰過男人。”
“不,我知道。”
不知道阿萬想到了什麼,她一本正經地回答。家康感到不可思議,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沒笑出來。“你是說你碰過男人?”
“是。”
“幾歲時?”看到阿萬一本正經,家康心內逐漸煩躁起來。這個小丫頭為了她的主人,還會做些什麼?
“是……是在十二歲時。”阿萬小心翼翼地回答,似在回憶。
“哦,你考慮得很周到啊!我聽說你十三歲就開始服侍瀨名了。若是之後接觸男人,會對不住主人。但在之前則無可厚非。真的是十二歲?”
阿萬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眼神仍充滿戒備之色。家康復道:“你真的那麼敬重夫人嗎?”
“是。我以她為傲。”
“你嫉妒別人,那麼夫人呢,她不嫉妒嗎?”
阿萬沒有回答。
“你既知道嫉妒的滋味,大概也知道夫人的心理吧。”
“夫人沒有……嫉妒之心。”
“沒有?”家康看著阿萬緊張地眨動眼睛,彷彿看到了瀨名姬那扭曲的情意,不禁苦笑。“好了。既然如此,我信你就是。”
“事實的確如此。”
“你既然愛慕我,我就可以放心待你。築山也並不嫉妒,一切都十分默契。”
“……”
“為何露出這種表情?你既碰過男人,就到我身邊來。”家康微笑著,站起身。
“主……主公!”阿萬叫喊起來。事實本非如此。為了掩護築山,她說得太多。築山的嫉妒心如此之烈,以至於引起阿萬的反感,使她露出了破綻。
“怎麼了?”家康漫不經心地轉過頭,仍然以嘲弄的口吻道,“月亮快要下山了。趁現在還有光亮,快過來。”
“主公……”
“你怎的表情如此怪異?回去後告訴夫人,說我們……清楚地告訴她,我要娶你為側室。”
“啊?”阿萬突然哭泣起來。這不可思議的稚嫩的聲音,和築山、吉良、可禰,都大大不同。內心積聚的情感一旦爆發,就如山洪一般,她一邊哭一邊撲向家康。她突然而荒唐的舉動,幾令家康懷疑她是不是手持兇器。但她只是緊緊地依偎在家康胸前哭泣。“主公……拜託您!一定要對……夫人保守秘密。夫人……”
家康愕然地重新打量著阿萬。大概是因為家康和瀨名姬之間的矛盾,使得阿萬的心理起了微妙的變化。她的意思是:可以順從家康,但不能讓夫人知道,因為夫人的嫉妒心太過強烈。
“為什麼要對築山保守秘密?你不是說她沒有嫉妒心嗎?”
“但是……那樣一來,阿萬會有麻煩。”她緊緊貼在家康胸前,激動地哭泣著,顫抖著。
月亮下山了。天河如同一條鑲滿鑽石的帶子,光彩奪目。清脆的蟲鳴叩擊著人的內心。不知何時,家康抱住了阿萬,他不禁想起自己和瀨名姬的床笫之事。不知道是從何時起,也不知道是為何,他們會變得如此不諧。但只要他們琴瑟失調,就會有其他女人出現在家康身邊。倘若瀨名姬和他情投意合,沒有任何隔閡,那麼這些女人便會從他身邊悄悄走掉。但他們總是止步不前,兩人之間的隔閡竟越來越深。
阿萬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瀨名姬安排阿萬前來可禰處打探,竟使家康陷人他絲毫不曾料到的尷尬境地。而將火把扔進滾開的油鍋中的,正是瀨名姬自己。家康與瀨名姬的情意越來越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