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悲了。
“大人!”夫人喊道,她用親切的聲音,像以前那樣呼喚著信長,“大人!阿濃不枉此生。”
“什麼?”信長回過頭來,“你想和我一起赴死?”
“您太大意了,沒想到明智光秀竟如此……”這種意味深長的話,分明是對信長一生的嘲笑,“信長竟是這樣一個人,到現在才看清光秀的真面目。”
“殺了自己的手足兄弟,殺了自己的女婿,對家臣無盡的猜疑,終於把你送上了窮途末路。”夫人彷彿放聲大笑。
如果這麼說,或許信長會立刻用槍把夫人刺倒在地。可是,夫人也是名震美濃的蝮蛇的女兒,她願意被刺,然後笑著死去。“大人,為何不答?是大人疏忽了?”
“哼!”信長吐出一字,又屏息凝神,聽著越來越近的刀槍聲,“生死無別。莫要說那些無用的話,好好給我站在一邊!”
這時,又一陣腳步聲,從女人們剛剛離去的院子前呼嘯而來。
面對入侵者,虎松、森蘭丸和與五郎三人被倒逼回來。剛才還和他們在一起的落合小八郎已經不見,恐已在某處戰死。三個人也都成了血人,森蘭丸的槍上、虎松的大刀上,不斷滴著黑糊糊的血。
“大人!”森蘭丸又一次喊了起來,“快,撤到裡面去。”還沒有戰死的侍衛們,似乎只想為信長贏得自裁的時間而戰了。三人看見信長還攥著槍站在那裡,便又發瘋一樣向敵人殺去。
濃夫人用冷峻的目光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看著侍衛們的苦戰,看著信長的反應。受傷最嚴重的薄田與五郎由於反攻稍遲一步,立刻被敵人逼到了臺階旁邊。逼過來的兩名使槍的敵人,被石頭絆了一下,眼看就要踉踉蹌蹌倒在地上,一瞬間,信長“嗷”的一聲怪叫,跳了出去。不愧是從兒時就經過幹錘百鍊的亂世之子,啪啪兩下,如同閃電一般,追過來的二人手裡的槍扔到了天上,搖晃了兩下,仰面朝天栽倒在地。
“與五郎!”
已跌倒在地的薄田與五郎應了一聲,立刻站了起來。看見信長威武之姿,森蘭丸和虎松像箭一樣射出去,再次衝向逼到院子外面的敵人。
這時,與五郎快要倒下了。夫人本能地跑到臺階上的信長身邊,她似乎看到了與五郎身上冰冷的死亡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