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汗流浹背。但背叛者到底是誰?現在與三河人交戰的是甲信的軍隊,可敵人卻不僅僅是他們。在這種亂世,一朝有利害衝突,昨日的盟軍就可能立刻投入敵人的懷抱。築山夫人曾說過,對織田氏絕不可掉以輕心。年輕的信康在內心細細品味著父親家康的話。“親吉,我去內庭了。”
“是去菖蒲那裡?”
“不不,是德姬那裡。我要儘量保持內庭和睦。今年我就要初征,終於要出城了。”
親吉點了點頭。他很高興。只要不失乃父之志,信康就絕非愚笨之人。
“您放心去吧。外庭之事有親吉打理。”
“德姬應該也很高興,孩子就要出世了……”信康一邊說著,一邊徑直走向通往內庭的走廊。
內庭裡,德姬正和小侍從在聞香。那是信長送來的京都特產十種香具。
“阿德,我來了。”信康騰騰走了進去,用手中的刀柄敲了敲香具,“這是什麼?”
“我們正在聞香。”臥房裡香氣瀰漫,德姬認真地回答。
信康對香氣並無興趣。他調皮地望著德姬鼓鼓的肚子,一屁股坐下。
“收拾一下。”他對小侍從道。小侍從好像沒有聽明白,看了德姬一眼。
“我讓你收拾,沒聽到?”信康聲音變大了。
“是……是。”小侍從又看看德姬,好像在等待她的吩咐。
“你!”信康猛地將香具打翻。小侍從低低地叫了一聲,慌忙收拾起來。
德姬和小侍從臉上都露出不滿,因為那香具乃是信長送來的禮物。信康皺了皺眉,盯住二人:“阿德!”
“在。”
“你想違抗我?”
“不,我知道您對這個沒興趣,我馬上讓她收拾。”
“小侍從!你很過分。”
“少主恕罪,奴婢以後一定注意。”
“聽說你最近專程去找父親談話,是真的嗎?”
小侍從猛吃了一驚。她確實見過家康,但信康是如何得知的呢?
“怎麼不回答,聾了嗎?”
“是……奴婢是見過大人,但並未向大人多說什麼。”
信康仍然緊緊地町著小侍從。微弱的不滿漸漸變得強烈。他似從小侍從那倔強的神情中看到了織田信長的傲慢——雖然口中道歉了,內心卻必不服氣。
“小侍從。”
“在。”小侍從收拾起香具,跪到信康面前,一那種沉穩平靜的舉止讓信康更加憤怒。
“你究竟對父親說了些什麼?從實招來!”
“是……奴婢只是問候大人,希望他平安無事。”
“你不認為那太過分嗎?你上次和菖蒲說了什麼?”
“什麼?”
“讓我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