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了他:“等等,我不明白您的話。”
“哦……”
“事關重大,可不能說錯了。剛才您是不是說,要娶我為妻?”
“是……是啊。我是決定,不日便娶你為妻。”
“誰答應的?這事我還沒聽說過呢。”
又四郎跺腳:這個女人,是想捉弄我!他可不是隻會老老實實忍受屈辱的人,便道:“哦?這麼說,你不願嫁與我?”
“公子,您很想娶阿蜜為妻?”
“哦?不,我並沒有這樣的想法。”
“那麼,阿蜜也明確地告訴您:阿蜜也不怎麼想嫁給您!”
“哦。”又四郎一下子豎起雙眉。他知阿蜜心中有怒,可出於年輕人的自尊,他豈能讓步?“哦?你是說,你真不想嫁與我了?因此,不能接受這差事。”
“我可沒這般說過。”
“你剛才不就是這般說的嗎?”
“不,我是說:若公子說非阿蜜不娶,我也可以接受這差事。”阿蜜像只得勝的母雞,低聲咯咯笑了。
又四郎恨恨地咬了咬牙:真是個張狂的女人!
“可憐的人質,可不光千姬小姐一人。”阿蜜笑道。
“你是說,你也是人質?”
“不,公子也是人質。呵呵,反正我是這般想的。”
“哦。”
“您快說:非阿蜜不娶。您這麼說,我就去大坂。”
又四郎有些憤憤然。但板倉勝重既拜託他,他也只能照阿蜜說的做,遂道:“我且問你。”
“請儘管問。”
“我不這麼說,你就不答應?”
“正是。”
“那就沒辦法了,我說……”又四郎向前挪了一步,道,“茶屋又四郎非阿蜜小姐不娶。”
阿蜜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因此,您當求我。”
“請、嫁給我吧。”、
“不。”
“什麼!你說什麼?”
“我不能嫁給您。”
“你、你捉弄我?”
“不,我雖不嫁給您,卻願接受這份差事。”
又四郎使勁眨巴著眼,一臉的不解——這個女人,到底想怎麼樣?“你是說,你雖然不嫁與我,但還是願意去大坂。”
“不。”
“我說得不對?”
“是。”阿蜜嫣然一笑,“公子說:你雖然不喜歡我,可還是願意去大坂。”
“你說不是這樣?”
“不是這樣。我已經喜歡上您,才願意前往大坂。”
“什麼,你喜歡上了我?”
“是。我喜歡您。”
“可你說不能嫁與我,是在說謊?”
“不,是真話。我雖不能嫁給您,卻喜歡您。因此,便以與您不相干的身份去大坂做侍女。”
“哦。”
“若是以茶屋家的媳婦身份去,有個什麼不測,會給您家添麻煩。爺爺地下有知,會責備我。”阿蜜說完,看著又四郎,笑了,她似在嘲笑又四郎的幼稚。就在這一瞬間,又四郎突然沒了主意,他感到全身的血都在沸騰——他已完全喜歡上了阿蜜。
阿蜜的話中隱含了一份更深的情意。但“喜歡又四郎”這句告白,完全俘獲了他的心。又四郎有一種衝動,想要撲到阿蜜身邊,盡情撫摸她。
阿蜜似乎敏感地覺察到他的衝動,表情一下子產肅起來,端正了姿勢,往後退了一步,道:“公子,爺爺去世時,我仔細想過一事。”
“想到什麼?”
“人的一生。”阿蜜意味深長地小聲道,“您曾說千姬小姐是個可憐的人質。”
“我是這麼說的。她沒有自己的主張,一切都是他人決定的。”
“我要說的就是這個。其實,所有人都是人質。”
“所有人?”
“在別人看來,爺爺自由自在活了一輩子。”
“是。”
“太閣大人,及因為和太閣大人發生爭執而離開人世的利休居士,亦是這樣。”
“是。”
“但是,無人能夠真正自在地活一輩子。無論是誰都會被束縛,都很悲哀。在阿蜜看來,所有人都是這個世間的可憐人質。”
“這話似有些道理。你打算抱著這種想法去大坂?”
阿蜜輕輕搖了搖頭,“歸根結底,大家都是人質,因此,一開始便不要想著能夠隨心所欲,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