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到敢於犧牲自我的母愛。
到底有無一個人真正為秀賴著想,對他備加關愛,能為了他粉身碎骨、無怨無悔?每每想到這裡,榮局只能默默搖頭。但每搖一次頭,她對秀賴的情意便會更深。她總是想,自己到底是情人、姐姐,還是母親?即便是集所有身份於一身的奴隸,她也無怨無悔。一開始,她的確是被強,但到了後來,她開始主動求歡。
讓榮局痛苦的,不僅僅是對秀賴的情意,還有對澱夫人的同情。她還記得澱夫人責罵秀賴時的情景。在榮局面前,母子二人曾經大吵一架。“母親大人不是也有過嗎?您不是也從京城叫來優伶,對他們大加寵幸嗎?為何母親大人可以,孩兒就不可?”
當時澱夫人的憤怒和狼狽,乃是榮局在這世上所見到的最慘烈的情感。榮局後來常常想,澱夫人乾涸的身體裡燃燒著情慾之火,可剛剛得到雨露的滋潤,便墮入守寡的地獄。慾望在她體內蠢蠢欲動,到處尋求安慰,這並非澱夫人的錯,此乃命中註定,不得已也。
澱夫人為何會將她送到這裡,榮局無法明白。
“啟稟小姐,我家大人和本阿彌先生來了。”昏暗的門口,一個少女伏在地上,打斷了榮局的思緒。
榮局聽到光悅的名字,變回了以前的阿蜜,她頓感無地自容,遂忙整衣,準備起身避去,可轉念間又坐了下來。她想到,愈是動彈,有身孕的身體看起來愈是醜陋。
“這邊請。天已經快黑了,該掌燈了。”片桐貞隆似比上次快慰,聲音明快,還帶著笑。
“打擾,”光悅彎腰走了進來,“阿蜜小姐,好久不見了。”他仍然把她看作納屋蕉庵的孫女。
“世伯別來無恙。”阿蜜突覺心中疼痛,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本阿彌先生乃是奉將軍大人之命前來,已見過我兄長、澱夫人、少君和千姬小姐。”貞隆像是變了一個人,輕鬆道,“本阿彌先生,你有話儘管說,不必顧慮。”
“多謝。”光悅鄭重回了話,嚴肅地轉向榮局,“我怕出差錯,在拜見澱夫人和少君大人之前,特意去了一趟宗薰處,徵求了他的意見。”
“讓您費心了。”
“不必客氣,事情已然發生了,問題是以後怎生是好?如何讓眾人接受這個事實,才是關鍵所在。我先說說各人的想法。”
“是。”
“首先便是澱夫人。夫人一開始很生氣,因為這關係到她在千姬小姐心中的印象,又牽涉將軍大人、大納言大人,以及阿江與夫人的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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