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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成頓時啞口無言。其實,對佐渡發怒時,他就已敗下陣來……這一點他甚是清楚,卻毫無辦法。
“那麼,等七將來了,我就把他們帶到這裡,你們在此談判吧。”三成頓時懵了。他先是覺得全身燥熱,緊接著又彷彿被潑了一盆涼水,悔恨交加。
“且等,請等一下,佐渡大人。”
“治部大人有何吩咐?”
“都怪三成失言。其實,我並不想在此和七將見面。”
“那麼,還是要求我家大人了?其實,即使求我家大人,治部大人能否平安渡過此次危機,老夫都很難預料……大人您引起如此大的麻煩,唉!”
三成緊咬著嘴唇,閉上眼睛。剛才他還恨不能一把揪住佐渡,撕個粉碎,可現在,眼前的佐渡已似變成一座刀槍不入的巨石。他明白佐渡在戲弄自己,可究竟是上去與其拼命,還是暫且忍氣吞聲?
但三成須臾便忍住了怒氣:好不容易趕來,為何要和德川氏家臣過不去?怒不可遏,逞匹夫之勇,亦只會令世人恥笑……須要忍耐!當前需要的,就是忍耐!即使要拼命,對手也當是德川家康。只有那樣,石田三成的死才有意義。
下了決心,三成向佐渡施了一禮,“大人言之有理,看來是三成思慮不周。沒想到七將竟然這麼快追來。”
“大人想通了?”
“是啊,當務之急是先避難。你說呢,佐渡大人?”
“是啊。老夫雖不知能否躲得過去……總之,還是先和我家大人商量商量吧。既然大人想通了,就先到我家大人房裡看看,不定客人已去了。”佐渡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輕輕向三成施了一禮,便離去。
三成似才意識到,所謂島津客人,恐純是子虛烏有。佐渡此來,恐是代家康前來打探三成的真意,若是剛才稍有馬虎,恐怕早已成了階下之囚。三成慌忙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若以這樣的面目、這樣的神色和家康見面,家康自會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許久,佐渡仍未回來。家康恐是在和他的謀士們為如何處置自己而反覆謀劃。想到這裡,令人頭暈目眩的屈辱感襲遍三成全身……
當佐渡的腳步聲再次在走廊響起,三成眼前忽然一亮。七將緊隨其後追趕到伏見來,這隻能說明:若是自己還安閒地待在大坂,早已命喪黃泉。如此看來,還是巧妙地逃脫了殺身之禍,這也算不幸中之萬幸。
“治部大人,讓您久候了。我家大人要馬上過來與您會面。”本多佐渡輕輕道,又聳起肩膀笑了,“七將已經來了。井伊大人現已到碼頭迎接。看樣子談判頗為棘手啊。”
這既像是從心底裡擔心三成的安全,又像是委婉的脅迫。
三成跟在佐渡身後走上長廊,暗想,既已走到這一步,定要橫下心來應付家康。儘管如此,他雙腿依然在不停打哆嗦,不知家康會如何對他。“到底還是乖乖跑來求救了。”若這樣的話真從家康口中說出,他能忍受嗎?或許對方會有意激怒三成,然後以此為藉口,將他交給七將,到時候——哪還有“到時候”?
“在下把治部大人帶來了。”忽聽正通道。
已到走廊盡頭,開啟窗戶,眼前豁然一亮。院中泉水邊,菖蒲早早綻開了紫色花朵,房中亮亮堂堂。泉石佈置得甚是眼熟,房間似為家康新建,木香撲鼻而來。
“對不住,大人的佩刀請交由在下保管。”進門時,鳥居新太郎神色恭敬道。
三成臉上浮現一絲驚慌,他的雙膝又劇烈抖動起來。這當然無法逃過家康的眼睛。
“治部大人,這邊請。”
進去之後,三成嚇了一跳。入口兩側站滿武士,家康左右也團團同著身強為壯的侍衛,真是戒備森嚴,無懈可擊。
“主計頭等人已經前來索要治部大人,這麼佈置,乃是為了防備他們動粗。”家康淡然道。
“多謝內府。”三成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十分不屑:多動聽的謊言,這一切不都是用來嚇唬自己的嗎?
“情形我都聽佐渡說了。確實麻煩。但既然來投奔家康,家康豈會乖乖把大人交到別人手裡,治部只管放心。”
三成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來。剛才他還全身緊張,擔心家康極盡侮辱之能事。他顫聲道:“這麼說,這……內府願意收留三成了?”
“若說收留,就太見外了,都是太閣遺臣,怎能借著大納言薨去之機就起紛爭?家康定會嚴厲斥責七人。”
由於過度緊張,三成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家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