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羞澀,忙道:“謬讚了。”
史千山道:“這裡人多口雜,若陶大人不介意,不如上樓再說。”
陶墨點頭道:“好。”
史千山早在樓上包了個廂房,證實他的確是早有所料。
陶墨和老陶進包廂坐下,史千山出門去叫店夥計。
趁他不在,老陶附著陶墨的耳朵低聲道:“他是個練家子。”
陶墨一怔。看史千山的樣子如何也想不出他竟然會武功。
老陶道:“雖然比較稀鬆,但是除非那個武姑娘也是練家子,不然救一個想要撞牆的弱女子應當不是難事。”
陶墨皺眉。
案子竟然越發撲朔迷離了。
史千山從外面親自拎了一壺茶水進來,店夥計跟在他後頭捧著放滿小菜的托盤。
“來,陶大人請。”他親自幫陶墨和老陶斟上茶,舉杯道,“兩位見諒,我素來不飲酒,只好以茶代酒,敬兩位一杯。”
陶墨與他碰了碰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放下杯子道:“我聽你上次在公堂上提及一位友人,不知他現在何處?”
史千山似是早知他會問這個問題,放下杯子,低聲嘆了口氣道:“大人最好還是莫要追問他的行蹤。”
陶墨道:“為何?”
史千山起身關上門,才重新落座,面色凝重道:“我來談陽縣不過幾日,已聽聞陶大人不少事蹟。我是真心佩服大人為人,因此推心置腹。只是此事牽扯重重,還請大人不要外傳。”
陶墨道:“若非案子所需,我定不傳第四人耳。”
史千山點頭,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道:“有大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那位友人來自京城,是京城某位皇親的心腹。”
陶墨還不覺得如何,老陶心裡頭咯噔一下,知道此事複雜了。
史千山見陶墨臉色,便知他還未意識到此事的嚴重,便道:“我與陶大人雖是初識,但在我心裡卻有一見如故之感。因此有些話,我也不妨與大人直言。這樁案子我與陶大人可說是,互相連累。有人想要看我們翻臉成仇,漁翁得利。”
老陶道:“你可知是誰?”
史千山笑道:“這個要請陶大人與我一同……集思廣益了。究竟有何人是想同時置我們於死地的?”
老陶和陶墨同時想到黃廣德。
只是黃廣德為何要置史千山於死地?
史千山又道:“又或者,是誰想置我於死地,是誰想置你於死地,而他們……又勾結在了一起?”
經他這麼一說,案子似乎漸漸露出冰山一角。
顧府書房。
顧射等顧小甲離開之後,緩緩開啟信封,展開信紙,只見上面寫著四個還很生澀的字——
我很想你。
102 幕後黑手(三)
史千山見兩人陷入沉思,狀若漫不經心道:“我雖是初到貴寶地,卻聽到不少關於陶大人的訊息。
陶墨一驚抬頭。
老陶謹慎地望著他。
史千山笑眯眯道:“不過是道聽途說,多半不會是真的吧?”他的臉很圓,笑的時候臉皮往上擠,使得顴骨更加突出,滾圓滾圓,油光發亮,說不出的滑稽。
老陶道:“不知你聽到是什麼訊息?”
史千山道:“聽說前陣子覃城知府曾請陶大人去知府衙門坐了坐,不知可有此事?”
老陶暗暗鬆了口氣,道:“覃城知府是我家少爺的頂頭上司,找他去知府衙門坐坐實屬平常。”
史千山打了個哈哈,笑道:“也是。看來是我多心了,我聽坊間說什麼關進牢房,還以為陶大人與知府不和,現在想來,定然是聽錯了。還請陶大人見諒。”
陶墨不善撒謊,只能低著頭不說話。
史千山道:“不過這麼說來,陶大人應當是沒得罪過什麼人,也不會有什麼人想害陶大人。這樣一來,我之前的推測倒不成立了。看來不是有人想害我們,而是有個人只想害我才對。”
老陶大蛇隨滾上,忙道:“那你可知道是誰?”
史千山圓乎乎的手指在下巴上撓了撓道:“與陶大人相反,我這半輩子得罪的人只能用數之不清來形容,若真要點出其中一二,怕是不易啊。”
老陶道:“你之前不是說你的那位友人來自京城的皇親?”
史千山道:“的確。
老陶道:“不知是哪一位皇親?”
史千山道:“你當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