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經心地掃過席霜月頸上的利刃,還有沿著席霜月頸子淌下的鮮血。頓時他目光一凜,俊臉迅速地罩上一片寒霜,“顯然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他的嗓音還是一貫懶洋洋的調調,不過多了一絲陰寒。
她竟然敢弄傷十二!雖然只是皮肉傷,還是不可原諒!
既然她無情至此,那就別怪他們不顧席方兩家多年來的交情,他們待她已經夠仁至義盡,是她執迷不悟。
“別過來。”方怡青作勢欲動手。
以席辜月矯健的身手而言,要在一瞬間將情勢逆轉是輕而易舉的事,她必須先下手為強。
三名男子迎上去,惡聲惡氣地恫喝:“小子,你、最好別輕舉妄動,免得自討苦吃。”
“不要——”彤語驚恐地大喊,使勁拉住席辜月。
十一哥要以一敵三,太危險了,尤其方怡青手中的刀子還架在小哥的脖子上,她沒有勇氣去冒那個險,代價太大了。
方怡青見威脅奏效,頗為滿意。
“我們不……會過去,就……站在這……這裡,不會再靠近……你不要傷害小哥……”彤語的聲音抖得很嚴重,怵目驚心的鮮血讓她心痛地紅了眼睛,臉色卻是異常的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她好怕一個不小心,席霜月脖子上的傷口又要加深了。
席辜月感到好氣又好笑,這個小丫頭就對他這麼沒信心嗎?可真把他給瞧扁了。
“為什麼要殺小哥?你不是也愛著他嗎?”她戰戰兢兢地問,眼睛一直緊盯著方怡青手上的利刃,只要能救席霜月,她什麼都願意做。
“小語……”席霜月想出聲安慰彤語,卻被方怡青打斷。
她可沒興趣聽他說安慰彤語的話,“我得不到的東西寧可毀了,也不讓別人擁有。”所以,她要殺了席霜月,如此一來,就沒有任何人可以擁有他的愛。
方怡青盈滿恨意的眼神和言詞讓彤語打了個寒顫,全身的血液幾乎在一瞬間凝結。
她說她得不到的東西寧可毀了,也不讓別人擁有,那麼只要她能和小哥在一起,她就不再傷害他了……想至此,彤語感覺心在淌血,但是卻深知別無選擇。
只要他能平安地活著,不能在一起的痛苦她可以忍受,只要他能平安地活著,他去愛別人的痛苦她也可以承受,只要他平安無事。
“我……我可以退出,把小哥讓給你。”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刺人自己的心,淚也成串地滾落。
席霜月按捺不住地低吼,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彤語傷心難過,淚如雨下,“十一哥——”
幾乎是立刻,席辜月以腳尖挑起一顆拳頭大小的水泥塊踢了出去,旋即身形一動展開猛烈的攻擊,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
疾射而出的水泥塊朝方怡青飛過去,重重地,狠狠地擊在她的胸口上,發出“咚”的一聲。
“啊——”巨大的痛楚讓方怡青手中的刀子應聲落地,她撫著胸口痛得直不起腰來,感覺像是那水泥塊穿透她的胸口擊出一個洞。
席辜月三兩下就把那三個男子撂倒,所有的一切都在電光石火之間發生,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短短的時間內,情勢便完全改觀。
彤語傻眼了,怎麼一回事?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怔了足足有三分鐘之久,她飛出體外的意識才又一點一滴地回來,看見的仍是昏死過去的三名男子和依然站不起來的方怡青,還有氣定神閒的席辜月,彷彿什麼事也不曾發生過。
重獲自由的席霜月接過席辜月遞來的手帕,按住脖子上的傷口,眼裡滿是譴責,“你是故意的。”害小語哭得那麼傷心,他的心也擰了起來。
席辜月一臉的無辜,“這麼說不公平,我可沒有故意惹小語傷心流淚,是她把我給瞧扁了,寧願妥協,也不相信我的能力,才給自己找罪受。”
那是實話,但是,他就是心疼她,席霜月想著看向彤語。
“小哥,你的脖子……”回過神來,她立刻想起席霜月的傷,擔心地湊上前去審視。
“放心,沒事的。”他笑笑地安撫她。
“可是流了好多血。”看了叫人害怕,彤語心疼地輕觸他的傷口。
“現在已經止住了,回去之後再敷點藥就行了。”他輕描淡寫地道,不是很在意身上的傷。
他的意思是……“怎麼可以不去醫院治療,不行,一定要去!”她必須確定他的傷受到妥善的治療才能安心。“不然,我不放心。”
“好吧!”他只好同意,而後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