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別說住不下去,恐怕還會引來鄰居的抗議,這該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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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小屋近日來意外的平靜,沈靈兒居然真的沒有前來。
左敦揚坐在木桌前,手中的毛筆雖靜默的一筆一畫勾勒出窗前陽光映亮青翠綠竹的美麗景緻,但他心中並不平靜。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對沈靈兒,他確有如此的思念之情,而這點卻讓自己錯愕萬分。
難不成自己真的對她動了真情?
世事多變,善於卜卦觀世事的自己,卻不曾單對感情卜過“情卦”,一來是情事已糾葛,二來,自己這顆沉定之心從不曾泛過漣漪。
而今,他的心已有波動,情愫漸生,也許他該為自己再卜一情卦。
可是若卦象顯示沈靈兒非自己未來之伴侶呢?
左敦揚眉心攏緊,頭一日為了一名女子而感到侷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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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總能出去了吧?”躡手躡腳的沈靈兒呻呻唸的眼觀四方,耳聽八方,就是希望能暫時溜出妙軒庵,和左敦揚見上一面。
十五天了,半個月耶,她真的好想他呢!
而為了見他,她也不知溜了多少日,但子芸師姐就像有八隻眼睛、八個耳朵,就那麼一晃眼,她就佇立在自己跟前,冷冰冰的要自己回房去。
不過,聽子空和子明說,今天所有的尼姑都要到庵裡一旁的“紫雲洞”,也就是妙軒師太閉關的地方恭候師太出關,好不容易捱到這個時間,她的動作當然得快一點嘍!
一身尼姑灰色道服的她笑咪咪的輕輕開啟庵院大門。
“你去哪裡?”子芸冷若冰霜的聲音再次在她耳畔響起。
她嚇了一跳,撫著怦怦直跳的胸口,愣愣的轉頭,看著冷睨著自個兒的子芸,吞吞吐吐的道:“你——你不——不是去接妙軒師太?”
她冷嗤一聲,“我早奉師太之命得接待另一名貴客。”
“貴客?”是哪一號人物,害她又偷跑不成?
“那乃是皇親國戚,傅王爺之女傅炎紅。”
她柳眉一皺,“沒聽過。”
“拜託!沒常識也該有知識!”子芸沒想到她這麼無知。
沈靈兒噘起了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何況天高皇帝遠,我家和皇族的人連點邊也沾不上,我為什麼得知道她是誰?”
“你和皇族的人沒沾上邊?”她嗤之以鼻。
“沒有就是沒有!”
左敦揚就是皇族之人,他爹可是開國元老,讓皇上封為“開元王爺”,而在他爹過世後,左敦揚便繼承他父親之封號,而貴為王爺之尊!
不過,知他身世之人在此大概只有她和妙軒師太吧,淡泊名利的他根本不願回皇室之中,縱然傅炎紅之父傅正多次差女勸慰他回朝輔政,但仍被左敦揚給拒絕了。
一個念頭快速的閃過她的腦海,子芸面泛冷光,“你敢發誓你絕沒有、而且以後也不會接近皇族之人?”
“發誓就發誓,誰怕誰?”她舉高起手,“我絕不會接近皇族之人”
“如果接近呢?那就五雷轟頂、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聞言,沈靈兒可呆了,她吐吐舌頭,“發那麼毒的誓?太誇張了吧?”
“你發是不發?”子芸一臉鐵青。
“不要!”她頻搖頭,“我記得左敦揚說過‘世事難料’,如果我不小心碰上了呢?要我死得那麼慘?不要!”
子芸氣得牙癢癢的,她再次逼問:“那如果你真的接近皇族之人呢?你發的誓言的後半段呢?”
“嗯。”她皺皺嬌俏的鼻子,“那就罰我三天不可以吃肉好了。”
“你——”子芸氣得語塞,這算哪門子的誓?
沈靈兒一臉無辜的看著她,“子芸師姐,你真的好愛左敦揚是不是?不然,你這些天怎麼對我那麼冷?而且還怒氣衝衝的?”
“別胡說!”她大聲怒斥。
“你惱羞成怒了!”沈靈兒笑逐顏開的瞅著她。
“沈靈兒!”子芸突地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粗暴的住她背後一扣。
“好痛!”沈靈兒粉臉不變,痛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此時,妙軒庵的門前小徑傳來隱約的抬轎聲,七竅生煙的子芸才忿忿的甩開了沈靈兒的手,而由於她的力道不小,沈靈兒重重的往後跌坐地上,撫著發疼的屁股,一臉委屈的瞅著她。
“起來,難道要傅炎紅看到你這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