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莜雪也沒有問郝帥的錢是從哪裡來的,她一路與郝帥送自己母親住院的時候,小心翼翼的與郝帥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雖然她之前趴在郝帥的懷中痛哭了一場,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就這樣喜歡上了這個男生。
很多時候,女生只是需要一個強有力的肩膀靠一下,或者需要一個寬厚結實的胸膛哭泣一陣,這只是女『性』柔弱的天『性』,並不是喜歡上一個人的徵兆,等她們擦乾了眼淚後,便又恢復了冷漠如霜的『性』子,依舊我行我素。
馬莜雪雖然沒有一如既往的對郝帥顯『露』出厭惡的情緒,態度比以往也好了許多,但郝帥卻覺得似乎兩個人之間的隔閡變得更大了,以前兩個人之間像是隔著一條奔騰的怒江,宛如天塹鴻溝,而現在這條怒江之中不僅僅是奔騰的怒流,甚至還多了許多深藏在水面下的冷漠冰川,隔著水面老遠,郝帥都能夠感覺到一股冰冷之氣撲面而來。
姚夢枕在一旁看得十分納悶,她聽到大廳的動靜後,第一時間便趕了出來,是看見馬莜雪撲在郝帥懷中痛哭流涕的,因此她心裡面還酸溜溜了好一陣。
這個大流氓,又勾引到了一個女生的芳心麼?
但很快姚夢枕就發現自己想錯了,姚夢枕的比以前更加的冷漠了!
這實在是有悖於人情常理!
姚夢枕忍不住拉了拉郝帥的胳膊,小聲問道:“哎,這人怎麼這樣啊?你幫她付了這麼多的住院費,她怎麼還這樣的態度對你啊?”
郝帥卻不以為然的笑道:“那還要怎麼樣,對我頂禮膜拜,以身相許嗎?”
姚夢枕撇了撇嘴,哼道:“你倒是想呢!”
郝帥笑道:“馬莜雪個『性』太要強了,她覺得拿了我這些錢,人格和自尊上已經低我一等了,又怕我得寸進尺提什麼要求,所以就採取了敬而遠之的態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姚夢枕心中恍然,但依舊覺得有些酸溜溜的,她嘟囔道:“這麼體貼,這麼善解人意……怎麼沒見你對我這樣呀?”
郝帥扭過頭來,奇怪的看了姚夢枕一眼:“你……是在吃醋嗎?”
姚夢枕頓時神『色』慌『亂』,她一下跳了起來,嗔怒道:“吃你個頭呀!鬼才吃你的醋咧!”
她一大聲喊叫,病房裡面的護士不滿的扭過頭來說道:“病人親友請不要大聲喧譁,病人需要安靜的環境。”
姚夢枕對護士吐了吐舌頭,轉頭對郝帥扮了個鬼臉。
郝帥看著馬莜雪認真專注的在床前伺候著自己的母親,他感慨的輕嘆了一口氣,然後轉過頭來對姚夢枕打了個手勢,自己揹著書包便悄悄走到了門外。
姚夢枕跟著郝帥走了出去,小聲道:“我們回去了嗎?”
郝帥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呆在一旁,只會增加馬莜雪的尷尬,該幫的又已經幫了,現在該回去了。”
姚夢枕哦的一聲,她很快想起了什麼,開啟郝帥的書包,往裡面看了一眼,卻見乾坤如意鏡上面又漲了十點功德,她頓時一喜,想要告訴郝帥,可一抬頭卻瞧見郝帥雙眉緊鎖,像是在為馬莜雪擔憂,於是姚夢枕又將要說的話給嚥了回去。
她知道,畢竟這種事情如果說出來,就會顯得太功利,而且容易引起一個人的功利之心,最好的狀態就莫過於郝帥這樣,以一顆赤子之心為人處事,將乾坤如意鏡放在一旁,甚至是忘記它的存在。
兩人離開後,馬莜雪果然覺得鬆了一口氣,緊緊繃著的臉也漸漸柔和了下來,她目光定定的看著病床上睡去的母親,心中一陣陣的發痛。
雖然已經住進來了,也暫時保住了自己母親的『性』命,可是,馬莜雪卻知道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自己雖然存了一點錢,但……那也只是她三個月來在娛樂城辛苦賣酒存下來的一點積蓄,總共還不到兩萬塊錢,卻沒想到做個透析加住院就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期。
至於換腎移肝,那就……更加的遙不可及了。
住院和透析的錢是暫時解決了,可是……上哪兒去弄那四五十萬換腎移肝的錢去?
想到這裡,馬莜雪就覺得透不過氣來,身上像是壓著萬斤巨石,壓得她幾乎不能動彈。
這麼多錢,上哪裡去弄呢?
馬莜雪靜靜的趴在母親的身邊,緩緩的睡了過去,她知道自己再一睜眼的時候,還是要面對這殘酷而無情的事實,但是她還是想能躲一會兒是一會兒。
畢竟,時間是冷酷無情的,再怎麼躲避,明天還是會到來,冷冰冰的現實還是會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