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掙扎著偏了偏頭,他只看見郝帥正站在自己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手指上還在滴淌著鮮血,天一瞪大了眼睛,只掙扎著說了一個“你”字,口中便湧出許多鮮血來。
郝帥抬眼看了一眼不遠處,他卻見解元此時正抱著頭,痛苦的大聲嘶喊,像是腦海中在和什麼人在做著‘激’烈的爭鬥,他收回目光,冷冷的盯著天一。
天一之前渾身的真元氣血都被解元這一拳給打散,他這一次就算想要陽神出竅,也會因為真元無法凝聚成形而失敗,因此,這一拳,加上郝帥最後補的這一下手刀,可以說是將天一殺得形神俱滅。
天一心中悔恨萬分,他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就算不再是金身境界,他也遠遠的比郝帥要強上許多,如果他見到郝帥的第一時間立刻痛下殺手,又豈會有眼前這樣的事情發生?
天一掙扎著伸出手,朝著郝帥的腳抓去。
郝帥憐憫的低頭看著他,自己蹲了下來,然後將腳挪開,他知道天一隻是不甘心的舉動,就像是一個臨死之人,在死前拼命的想要抓住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事物一樣,他們不捨得離開這個世界,不甘心離開這個世界。
但郝帥依舊不願意給天一這個機會,他挪開腳的這個動作加速了天一的死亡,他掙扎著抬頭看了一眼郝帥,卻見郝帥的目光看著自己,就像他曾經用這種目光看著郝帥,這是自己覺得一切盡在我手,貓戲耗子的目光。
他以為自己是獵人,他以為自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卻沒想到竟然連續兩次栽在自己最瞧不起的這個少年的手上!
他好恨,好悔!
但世間是沒有後悔‘藥’吃的。
天一哇的一聲再一次吐出一口鮮血來,他氣若游絲,用著極其不甘心的目光看著郝帥,眼神中帶著憎恨、懊悔、不解……以及哀求。
郝帥抬眼看了一眼解元,卻見他跪倒在了地上,捂著腦袋,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喊聲,不遠處番天印也掉在地上,像一個垂死的動物一樣時不時的顫抖掙扎一下,法器與主人通靈,雖然主人的法力和法器沒有必然的關係,但主人的意志和法器的意志卻是有必然的關係的。
主人的意志越是好戰,法器的鬥志越是旺盛;主人的意志越是軟弱,法器的鬥志就越是低‘迷’,尤其是當主人陷入瀕死狀態時,法器是能夠感受到主人那種死亡前的感覺的。
如果主人在臨死前依舊抱著同歸於盡的戰鬥**的話,法器是會奮力一擊,拼死一搏的;但如果主人在臨死前充滿了恐懼與無助,那這法器臨死前也將充滿了恐懼和顫抖。
天一如果豁出去要跟郝帥同歸於盡,他是完全可以做到的,番天印可不是吃素的,但是解元在背後的那一擊,以及郝帥的補刀,不僅僅徹底毀壞了他的真元‘肉’身,同時也徹底摧毀了他的戰鬥意志。
郝帥收回目光,對天一道:“你是不是想不通,為什麼我就這麼能算計好這麼多的一切?”
天一這時候連點頭都是不能了,他之所以還沒死,是因為吊著一口氣,他不甘心的想要知道郝帥到底是怎麼算計的。
郝帥輕嘆了一口氣,沉‘吟’了好一會兒,吊得天一都眼珠暴突,身上的鮮血都幾乎流乾了居然還是沒死。
郝帥見他快要撐不住了,這才緩緩的說道:“你就這麼想知道?”
天一的喉嚨腫發出咯咯的聲音,他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將腦袋微微抬起了一點點,想要聽得更清楚一點。
郝帥微微沉‘吟’了一會兒,然後忽然一笑,道:“就不告訴你,氣死你,怎樣?”
這一句話說完,天一腦袋往後一栽,他兩眼暴突幾乎要從眼眶之中瞪出來,然後撥出了最後一口氣,但這氣撥出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他死了。
說不清他究竟是心臟遭受重創失血過多而死,還是被郝帥氣死的。
但郝帥知道的是,他能夠感受到乾坤如意鏡上的功德值瞬間暴漲一千!
若是在平常時候,郝帥只怕會因為這暴漲的一千功德值而狂喜不止,但眼下,他恨不得自己有一萬功德值在手,因為他眼前面對的可是遠古三魔王之一的水神共工!
這一千功德值絕對不夠用的!
郝帥來不及高興,此時卻見解元忽然仰頭一聲歇斯底里的嘶嚎,聲音痛苦猙獰,宛若臨死前拼命的困獸。
郝帥能夠清楚的看見解元的口中如同噴泉一樣噴出一股藍‘色’的流光,但這股流光噴到空中立刻形成一片銀河一般的幕布,蔚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