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的痠疼,低聲道:“她踩壞我的東西。”
“踩壞什麼了?”
“...吃的東西...”顏婧兒羞恥道:“..糖葫蘆。”
“......”
許慧姝小聲反駁:“我又不是故意的。”
顏婧兒厲色看過去,直直地盯著她:“你是否故意心知肚明,你說了什麼心知肚明,你做了什麼更是心知肚明。”
“許慧姝,你若還有點羞恥之心,就不該撒謊。”
“你......”許慧姝被她這麼一說,臉色漲紅。見周圍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也覺得難堪。
伯夫人見女兒這模樣,心裡也有點沒底。她女兒是個什麼驕縱性子她自然知道,彼時敢在祭酒面前鬧,那是因為祭酒的官職跟她丈夫的比起來都一樣,怎麼說都得賣她個面子。
可這下,來的是顧景塵。而前兩天丈夫睡前還跟她提起,今年政績考核,說不定能爭一爭戶部的實權肥缺。
如今倒好了,偏偏這個打人的顏婧兒是丞相大人的妹妹,先不說給女兒討公道了,今日之事若是處理不好,恐怕還會得罪丞相大人。
此前還有孟曉月和姜鈺幫許慧姝辯駁,可這會兒這兩人都不吭聲,倒是越發顯得許慧姝做人心虛。
伯夫人乾笑兩下,問道:“姝兒你說什麼了?若是因一時心直口快得罪了同窗,那確實是你之過。”
許慧姝不敢答,柔弱地撲在母親懷中:“娘,我...我沒說什麼。”
伯夫人囂張的氣焰沒了後,事情倒是變得好辦起來。
監丞見許慧姝心虛的模樣,頓時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況且丞相大人親自來一趟,他作為國子監監丞,總該好生將此事查問個水落石出才行。
他清了清嗓子,看向姜鈺:“你來說,許慧姝到底說了什麼話?”
姜鈺低著頭猶豫不決,倒是一旁的孟曉月主動站出來,說道:“監丞大人,最開始是許慧姝攔住顏婧兒的路,然後又問了些奇奇怪怪的話。”
“什麼話?”
“問她去戲樓做什麼,說什麼是不是去見她表哥。”她聲音小了下去,畢竟這事關女子清譽,她不敢亂說。
許慧姝嚇得手抖,她最怕的就是這事被捅出來,她拉著伯夫人的袖子:“娘,我......”
孟曉月繼續道:“顏婧兒就說自己只是去戲樓聽戲的,可許慧姝不信,說她是什麼身份,也配去戲樓聽戲。”
伯夫人臉色一變,看自己的女兒都帶著點恨其不爭的怒意。
“後來...後來...”孟曉月說:“我真的只是輕輕推了顏婧兒一下,她書箱就掉地上了,裡頭的糖葫蘆也掉出來。”
監丞問:“許慧姝是否故意踩壞糖葫蘆?”
“這...”孟曉月小心翼翼地瞧了眼許慧姝,心一橫,說道:“她是故意的,因為糖葫蘆離她腳邊還有些距離,她走上前去踩的。”
孟曉月道:“踩了之後,好像還說了什麼話。”
“說了什麼?”監丞問。
孟曉月搖頭:“我沒聽清,但是許慧姝說了這話後,顏婧兒才動手...打她的。”
監丞又去問顏婧兒:“你可聽清了?”
顏婧兒點頭。
監丞問:“是什麼話?”
顏婧兒咬著唇,不語。
事情到此,基本算是明朗了。顏婧兒動手打人,是許慧姝挑事在先。至於挑的是什麼事,之前孟曉月說的那句‘去戲樓是不是見表哥’這話,監丞看了看顧景塵臉色,故意忽略了去。
他等了會兒,才問道:“顧大人您看這事......”
顧景塵斂著眉目,半晌,卻是開口道:“顏婧兒去戲樓確實只是聽戲。”
監丞一愣,趕緊點頭:“是是是,下官已問明事情原委,具體如何處置,還請...還請丞相大人和祭酒大人定奪。”
說完這句,監丞暗暗鬆了口氣。
伯夫人咬牙氣了會兒,訕笑道:“依我看,也就是小姑娘們口角紛爭罷了,倒不是什麼嚴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