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也曾見過許多人的喉結,但都沒有顧景塵的這麼好看。
父親的喉結是稍粗一些的,而哥哥的許是年紀還小,並不曾這麼明顯。但顧景塵的喉結輪廓凸起明顯,且滑動的時候極其有力,莫名地就令人覺得有些......
顏婧兒說不上來該怎麼形容,就是覺得顧景塵這人似乎做什麼動作都比別人好看。
她想得入神,以至於顧景塵已經喝完茶了都未曾發覺。
顧景塵放下茶盞後,坐在椅子上也沒說話,他眉目微斂,就這麼靜靜地坐著等了會兒。
半晌,才問道:“看夠了?”
“啊?”
顏婧兒差點被自己嗆著。
她後知後覺回過神,臉頰漸漸燙起來。慌亂地扯了個理由:“我我我我沒看你,我在想事。”
這話說完,她頓時就想鑽進地縫去,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果然,顧景塵睇她,眸子明晃晃地寫著不信。
顏婧兒挫敗得很,什麼都瞞不過這人的眼睛。只是令她不解的是,為何這人卻是一副被人盯著看也毫不在意的態度。
難道是他自知美貌,且經常被人這麼看,已經習慣了?
想必也只有這樣說得通了。
“來找我有何事?”這時,顧景塵開口問。
顏婧兒趕緊甩開腦袋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強行壓下尷尬之感,說道:“上次大人說學業上的問題來請教你,所以......”
“要請教什麼?”
“表章。”
顧景塵這人,無論做什麼事都極其專注,在給顏婧兒講解文章的時候也如此。
他講得認真,事無鉅細,顏婧兒也認真的聽。但她是站著,站得久了,就有點腿痠。
所幸青衿衣襬長,過膝,且褲子也蓋住腳踝。她不著痕跡地左腳站了片刻換右腳站,右腳站完左腳站。
一開始更換頻率還沒這麼高,後來漸漸換得多,就被顧景塵發現了。
顧景塵停下來,視線落在她腳上。
顏婧兒以為要被他訓斥不專心聽講時,他卻是突然起身,說道:“罷了,去東廂房正廳說。”
說完,他又吩咐下人擺飯,大概是要留顏婧兒在此吃晚飯了。
書房沒多餘的桌椅,屬官們稟報事情都是站著稟報的,無論多久,都得站。東廂房正廳不一樣,是顧景塵用來吃飯的地方,椅子挺多。
因此兩人到達正廳時,顧景塵讓她在對面坐下來,然後繼續給她講解表章。
.
從國子監到相府,就這麼來來回回幾天後,顏婧兒也差不多請教明白了。
不得不說,顧景塵那人雖然嚴厲起來像個夫子,但講解文章時匠心獨運、構思精妙,也才幾天功夫,顏婧兒就覺得收益良多。
第六天後,她回到國子監號舍,準備接下來認真備考。
褚琬很高興,說要拉著她一同早起背書看文章,並下定決心,要努力搏一搏甲等成績。
為明此雄心壯志,還拉著顏婧兒出國子監,兩人打算在外頭好好吃一頓。
跟她們有同樣打算的學子還很多,因此成賢街上隨處可見國子監的學子們。
顏婧兒和褚琬進了一家食鋪,就在她們進去後不久,街對面零嘴鋪子裡走出三人。正是多日未見的許慧姝、姜鈺和孟曉月。
許慧姝和姜鈺兩人同時生病,也同時痊癒,今日就來國子監上學了。孟曉月為討好兩人,美其名曰給兩人衝黴運,要做東請兩人吃飯。
於是也定了今日出門。
孟曉月看見顏婧兒和褚琬兩人進了食鋪,對姜鈺道:“你們可是不知,這些日子那個鄉下丫頭天天往外跑,也不知去做什麼。”
提到顏婧兒,許慧姝和姜鈺都想起那日在戲樓的一幕,各自臉上火辣辣的疼。
“得了,不是來吃飯嗎?”姜鈺說:“提她做什麼?”
孟曉月詫異,平日裡姜鈺不是挺喜歡提顏婧兒嗎,怎麼今日態度怪怪的。
她索性閉嘴,說去恭房一趟。
孟曉月離開,姜鈺朝對面食鋪看了眼,說道:“慧姝,你說那日她為何出現在戲樓?”
戲樓是什麼地方?更何況是春熙街的戲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