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2 / 4)

小說:妖樓 作者:知恩報恩

把皮箱放在身前,有點呆呆地坐著。

我坐的那輛車站上兩個渾身穿著防化衣計程車兵,站立在車尾。那卡車開動了,車頭上,一個大喇叭開始發出很響亮的聲音,聽得出,那是國家電臺的播音員的聲音,正說著:“所有居民請注意,疫苗已經發明,請立刻上車,接受治療。”

車轉了一圈,陸陸續續地上來了不少人,卡車裡就幾乎塞滿了。我坐在一堆病人中,倒並沒有什麼不適。那些人雖然不說話,但一個個面露喜色。相比較而言,我那一臉頹唐,好象我反倒是病人。

車很快轉完了一個社群,載了一大批人,還有人急著要上車,後門那兩個衛兵正解釋說:“不要急,這一批好了馬上有下一批。”

車晃動了一下,我看著外面。那些風景,在我向檢查站出發時還以為那是最後一次見到了,那兩個穿得象是什麼怪異武士計程車兵坐在車尾,抱著槍,戰戰兢兢地如臨大敵。這卻讓我說不出的好笑。

這車因為載的人太多了,一路上都有點顫顫的。這種老式的卡車早就淘汰了,但空中飛行器的禁行令可能依然生效,這種氫動力卡車只好再拿出來用。

卡車轉了幾個圈,漸漸地見到了市區邊緣的電網。在市中心裡,還沒有太多那種被隔離的異樣感,但到了這裡就覺得外面那個世界與裡面完全不同。當卡車透過電網,車裡的人情不自禁都發出了一聲歡呼。

我只是摸著腳邊的皮箱。

你也要離開這裡了。

我無聲地說著,好象她還能聽見。可是,在我心底,卻無法原諒自己。儘管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可是卻還是內疚。

黑洞洞的車廂裡,也許擠了上百人了吧,只聽得到重重的喘息。每個人也許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不那麼慶幸的,也許只有我一個了吧。

“到了。”

車停了下來,那兩個士兵跳下車,大聲衝裡面喊著。有個女人抑制不住激動,大聲哭了起來,邊上象是她丈夫模樣的人拍著她的肩,在喃喃地說著:“好了好了,沒事了。”那女人帶著哭腔道:“可是寶寶呢?他要能撐到今天有多好。”

也許寶寶是她的兒子或女兒吧。在城裡等死時,也許沒人會想著別人的,但見到了生路,女人想到的馬上是兒女了。

那些人爭先恐後地往車下擠,好象先出去一刻就能早一刻診愈,那兩個士兵一手拿著槍,一邊喊著:“別擠別擠,一個個來,先排隊。”

我坐在裡面,等著他們下得差不多了,才站起身來。剛站起身,對面也有個人站起來,我們的頭碰到了一塊。我還沒說什麼,那人道:“對不起,真抱歉。”

這聲音很耳熟,我卻想不起來。我說:“沒關係,你先走吧。”

他很溫和地說:“你先請吧,我沒關係的。”

我提著皮箱,默默地走出車廂。我們是走在最後面的,我聽著他在我身後的喘氣聲,想對他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下車時,因為提著皮箱不好下,把皮箱擱在車上,人先下了,伸手去拿皮箱時,他把皮箱遞了下來。我接過來,道:“謝謝。”他卻叫道:“是你?”

我抬起頭,看了看他。在暗地裡呆久了,外面的陽光讓我有點覺得刺眼,可還是看清了。

他是鄧寶玲的丈夫。

他畢竟還是逃不過,最終也被感染了。

我苦笑了一下,道:“你也來了?”

他怔了怔,道:“是啊,來了來了。”

那些平常寒暄的客套話,現在聽來卻好象別有一番滋味。有個士兵在一邊叫道:“快點,時間寶貴。”

我提著皮箱,排在那長隊後面。我打不打針無所謂,可既然一定要打,讓別人先打去吧。

那士兵道:“男女各一隊,先去更衣室消毒,然後接受疫苗注射。”

我們一排男一排女,象是勞改犯一樣排著隊。要去的是兩幢簡易房子,連窗子也沒有,也許是為了給病人消毒趕著建起來的吧,沒有一點裝飾,只要牢固就行了。

我們這一排人要走進去時,有個士兵忽然叫道:“把東西放在外面,不要帶進去。”

輪到我時,門口一個穿戴著全套防化衣計程車兵喊著:“把箱子放下。”

門口已經有一堆東西了。我看了看手中的皮箱。我實在不想與她分開,可是,看樣子還是行分開一會兒了。

那個士兵有點不耐煩,操起槍柄向我手上打來,道:“快放下,別耽誤別人時間。”

我的手一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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