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一瓶好酒。後來我弄來幾瓶六百年的陳酒,那可是好東西。唉,可惜叔叔喝不到了。”
我黯然道:“是啊,他再喝不到了。”
朱鐵江道:“別再想了,人各有命。走,我們喝酒去。”
他的辦公室不大,外面看也是簡易房,裡面卻很乾淨。軍人的本色吧,牆上還掛了把刀作裝飾品。
朱鐵江道:“來,我們喝吧,可惜肉不太敢吃,只好請你吃點醬油花生下酒了。”
他倒了兩杯酒,把一杯推到我跟前,道:“幹。”
那酒異香撲鼻,我一下喝了下去,只覺入喉象是一條細細的火線,有種很舒服的微微的刺痛。
我剛喝下去,卻聽得不遠處傳來一陣悶悶的哭喊。
那是很雜亂的哭喊聲,聲音卻象是從一口枯井裡傳來的。我狐疑地放下酒杯,道:“那是什麼?”
“沒什麼,喝酒吧。”他給我滿上,自己拈了顆花生放進嘴裡。
“不對,這在這兒附近傳來的。”
他這兒的窗子關得很嚴。我走到窗前向外張望,外面大多是些穿防化衣的軍人,另一些人沒穿,大概那些不用和病人接觸的吧。極目望去,天很好,藍藍的天空上,白雲象一些破碎的棉絮。我開啟窗,可現在卻什麼也聽不到,只有那邊那消毒室裡傳來轟隆隆的聲音,象是在放水。也許,那些人正用消毒液洗澡吧。
“你聽錯了吧?”朱鐵江走過來關上窗。
我笑了下,道:“這些日子以來我總是疑神疑鬼的。”
這時,有人敲了敲門,朱鐵江道:“進來。”
進來的是個勤務兵。他道:“少校,你的衣服洗好了。”
那個人手裡捧著的,是一件長長的風衣。我順口道:“你也穿風衣啊?”
朱鐵江臉上,突然象是有個蟲子在爬一樣,很不自然地說:“是……是朋友的衣服。”
我抬起頭。如果朱鐵江明明白白說那是他自己的衣服,我根本不會多想什麼。可是我雖沒別的本事,這種推諉卻聽得多了,凡是說這些話的,一定有什麼內情。
我扭過頭,道:“你把風衣給我看看。”
那勤務兵有點不明所以,正要把衣服給我,朱鐵江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