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私房錢。收拾完了,朱慈烺便跟著琳琅去了周皇后處。
周皇后揮退了宮人,便讓貼身內侍將訊息傳出去,道是太子此次一番言論著實觸怒了崇禎皇帝,周皇后擔心得緊也不放太子去慈慶宮一個人住了,讓太子在離著皇后更近的鐘粹宮重新住下。就連宮人也全部換了新的,嘴巴勞的。對外聲稱,就是養病了。
此言一出,倒是平息了一干御史言官的憤怒。
他們著實覺得太子此次實在是不符合國之儲君應該有的言行舉止。不少人已經磨刀霍霍,準備好好上一番彈章了。
對於以罵天子為榮的清流而言,緊抓太子的教育問題同樣是他們責無旁貸的義務。
至於太子能解決現在的財政問題;甚至能解決邊疆的問題?
誰會信?
一個區區十四的幼童而已。
哪怕是太子,自幼被圈在深宮,能做得什麼事情?
而且還是個上來就得罪人的愣頭青。太子如此激進之語,就連東宮中人也是議論非非。再加上朱慈烺自己承認了病重之事,謠言之下,已經有人說朱慈烺是燒壞了腦子,果真變得愚笨魯莽了。
“沒了太子的龍皮加身那又如何?試看今日大明風雲,為我如何激盪吧!”
第六章:出宮安家
readx;“烺哥兒這次出宮,可要分外注意安全。宮外人心難辨,誰對你是貼心的,誰對你是心懷不軌的,都要多多注意。還有這衣物用度,食材飲水,不如暗中宮內在往你那送一份吧。唉,罷了罷了,吾都急糊塗了。總之烺哥兒多回宮看看,要是有賊人對你不利,萬萬記住,切莫硬抗硬拼。萬事有你父皇母后能處理……”周皇后拉著朱慈烺嘮嘮叨叨說了許多,關懷之色溢於言表。
朱慈烺沒有少年的倔強逆反,安靜聽著,時不時應下,心中一片溫暖之餘,一股緊迫感油然於心。
這次出宮,必須掌握一班人馬,錢糧之事,更是分外緊迫。求援宮中?那等於是宣佈投降,今日能在父皇母后的懷抱下苟活,兩年後,誰還能護衛自己?
甚至,不需兩年,國內李闖國外建奴兩個大明的掘墓人在半年後就會徒然加速勒死大明的吊繩!朱慈烺的鼓勵激起了崇禎堅持的信心。歷史上得到崇禎授意的兵部尚書陳新甲恐怕不會再主張和談了罷?
就算陳新甲依舊主張和談建奴也不會放過大明的花花世界,松山他們的確退了。但今年秋,建奴十萬鐵蹄就將再次入京畿劫掠。朝廷最後一點遮羞布被粗魯扯開,大明的虛實讓天下人看得清清楚楚。
還有……
自己剛剛才那一番言論,只怕已經有不知多少人準備看自己的笑話了吧!
亂世之人,身為皇室,是幸運,亦是悲劇。
時不待我了!
北京城自古就有東富西貴,南貧北賤之說。朝中貴人們向來都住皇城之西,以方便上衙署辦公,以及皇帝隨時召見
而今的五軍都督府左都督曹化雨自然也是住在了皇城之西的大時庸坊裡。
崇禎十五年三月十日,大時庸坊曹府後門走出來了一個戴方巾,著勁裝袍服的少年。曹府門內則孤單地站著一個身著盛裝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送別了少年,額頭擦汗。這中年男子便是曹化雨,曹化雨萬萬沒想到,閉門家中坐,太子天上來。而且還給了他這麼一個詭異的任務。
曹化雨的全部富貴都源自崇禎對自己弟弟曹化淳的信任,自然,當曹化淳宮內繼承人王承恩將天子的意思傳達出來後,曹化雨當然費盡心思,全力完成。
只是太子的古怪癖好著實讓曹化雨挖空了心思,潛龍入淵,非讓曹化雨將他當做一個平民百姓,下了死命令不許一點訊息傳出去。
如此,當朱慈烺來的時候只得散盡僕人,離去時,也只有曹化雨一個人送別,掐死一點訊息洩露的空隙。
懷揣著曹化雨的親筆信,朱慈烺帶著大伴司恩,開始了宮外生活。
在宮外,而今的朱慈烺重新恢復了後世的名字,眼下的他是一個武清王慶坨的鄉下人,是託了關係入京找工作的落第小書生,秦俠。
於是叫了十多年太子爺的司恩就得磕磕盼盼地喊著秦俠少爺。
京師,東城澄清坊。
坊正嚴璐拿著秦俠的路引左看看,右看看,直至摸到了路引地下藏著的銀子這才笑道:“秦小哥兒要找租房入住澄清坊?好說好說,嚴某一會將牙行牙子給你找來,就說嚴某關照過了,定不叫秦小哥兒吃虧!”
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