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事我很是感激他。”花翡兩頰梨渦若隱若現,烏黑的瞳仁一閃一閃,“要不是那幾年他讓人漫山遍野地追著我跑,奴家哪能遇見命定之人。桂郎,你是奴家的恩公,奴家無以為報,就讓奴家以身相許吧!”說完大張著手臂要抱我,被我黑著臉一把推開。
“什麼恩公?我不記得何時曾有恩於你?”我有些迷糊。
“桂郎真是無情,奴家的心,碎了……”花翡仍舊不知死活地在那裡唱大戲,見我不說話瞪著他,才臉色一變,收斂一點,繼續往下說:“說來話長,說起我們美麗的初遇,那是在一個月明之夜,微風拂過……”花翡的眼睛彎起,像兩泓月下的清泉。
“長話短說!”我截斷他。
“梨園。”這回倒真是夠短,短得不知道什麼意思。
“花翡,我跟你說正經的。”我再次警告他。
花翡委屈地撇了撇嘴,“那陣子,子夏飄雪的手下追我到香澤國京城,我受了重傷便易容成女裝躲在那戲班子裡,偶爾出來唱兩嗓子透透氣。那天我傷口復發,唱了一段要下去休息,哪知跳出個什麼潘家的紈絝公子非要再唱,我便急了,那時子夏的手下就在看臺下,我若再唱身上之傷必定復發滲血,這一敗露,那人擒我可不就跟捻個小螞蟻似的。”
“幸而這時,臺下一個青衣少年一下站了出來,說要替我唱,這才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說真的,桂郎唱戲還真是好聽。”我吃驚地看著他,原來那天站在臺上唱戲的花旦竟然就是花翡!而我居然機緣巧合救了他。不得不說人與人之間的際遇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
“之後,我便發現又多出一撥人馬在找我,一查竟是香澤國雲相所派之人,民間還有傳聞說香澤國太子妃是我五毒教閉關弟子,我便決計入宮一探。這一查探我才知原來雲丞相那個貌若天仙的小女兒竟中了血菊之毒,而且這個小仙女就是我的恩公大人。本想將桂郎帶出宮卻沒成。”
“之後沒過幾年便聽聞雪域國對香澤國開戰,停戰條件竟是要香澤國交出太子妃。我便知那妖王肯定是在找尋我的時候發現了你爹也派人找我,便起了疑查探。而他為了奪你不惜開戰,肯定是知道了你身中‘血菊’,想用你做他修習第九重‘蓮藤神功’的血引,而且他身上的武功當時必定已經開始反噬了,不然也不會著急至此。”原來當初他向香澤國索要我竟是為了殺我取毒血為引!那紫苑……!
“他戰敗後更加緊鑼密鼓地找我。後來,你毒發進入假死狀態,我便在香澤國皇宮放了把火趁亂將你帶出。慢慢地,我發現子夏飄雪派遣出來尋我的人越來越少,最後乾脆不再找尋我,我正奇怪他是不是將那邪功給散了,就聽說那妖王得了個兒子。我覺得有些蹊蹺,就溜進他那皇宮打探。”
“我一眼看見那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傢伙,便知定是你所誕之子,而妖王大費周章使了瞞天過海之計將他從香澤皇宮中換出肯定是為了他遺傳自你的血菊之毒,所以他才放棄了從我這裡索毒,畢竟這些年他為了活捉我費了不少心神,耗盡了不少人力財力。只是,這毒需至七歲才發作,故,他在紫苑七歲前萬不會傷他分毫。”花翡寥寥幾句話讓我心驚肉跳,那妖孽養著紫苑竟是為了七歲將他殺害!一想到笑得燦爛的紫苑,我就一陣揪心……
“我當時想把這小傢伙偷出皇宮,誰想他嗓門大得很,我剛碰到他,他就開始蹬拳踢腿地哭,子夏飄雪那些侍衛功夫高得嚇人,差點沒把我給剁了,幸好我跑得快。”花翡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後來,我又去了次,那小魔頭居然……滑溜得像只泥鰍……”花翡咬牙切齒。原來他這幾年屢次外出重傷而歸都是為了幫我奪回紫苑,心中突然湧上一股難以名狀的感激……
我正欲開口,花翡卻突然眉梢一挑,警覺地拉著我快速地躲避近一家最近的店鋪,低聲道:“有追兵。”
我用餘光瞄向窗外,就見幾個身形矯健的男子掠過巷口,一看便知身手不凡,但卻不太像子夏飄雪的手下,因為雪域國中日照不充裕,其國人多半膚色雪白,這幾個人面貌我雖看不清,卻一晃中發現他們明顯膚色較深沉,倒像西隴國中人……
“這位姑娘,來來來,這邊坐,喜歡什麼樣的小夥子,讓大姐我給你記下。我們‘一線牽’可是這鎮上最出名的冰人館了,每天可都配對不少姑娘小夥,姑娘只管放心將姻緣交給我們。我蘇大姐保證姑娘不出一個月便有八抬大轎上門迎娶,明年生個胖娃娃可別忘了我蘇大姐。”那店鋪裡一下迎出一個略微發福的中年女子拉了我便要我坐,我一愣,聽了半天才知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