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記得什麼?”夏時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問道。
虎子好像特別害怕夏時,向後縮了縮身子,膽怯地回答道:“我記得,他的身高跟我差不多,身材也挺瘦的,但是比我稍胖一些。”
“你能判斷出他的年齡嗎?”顧淞問道。
“這個不太好說,估計有三、四十歲吧,我不確定。”
“除此之外還能回想起其它特徵嗎?”
“呃……”虎子絞盡腦汁回憶著當時的情景,看上去確實很想配合警方的工作。可惜他的記憶力實在有限,無法再提供更多的線索。
顧淞略微有些失望,但他知道並不是每一個目擊者都能像賀偉祺一樣,擁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少頃,他對虎子說:“感謝你的配合,如果有需要,我們還會再找你幫忙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虎子迫不及待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巴不得早點兒離開派出所,生怕待久了會被所長扣留在這裡。
顧淞跟所長交換了一下眼色,笑著說道:“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你還是老老實實地把你最近做過的事跟所長好好交代一下吧。另外……”顧淞指了指虎子右側的褲子口袋,那裡露出一個粉紅色的花邊,仔細一看就知道他兜裡揣著一個女人的內褲。
虎子順著顧淞手指的方向低頭看去,臉色霎時間變得通紅。他無地自容地把內褲塞進兜裡,張著嘴半晌說不出話來。
顧淞沒有任何嘲笑虎子的意思,語重心長地對他說道:“偷窺癖和戀物癖都是心理疾病,並且都可以被治癒。趁著年輕,你一定要努力克服這種心理障礙,必要時可以尋求專業人士的幫助,以免問題愈演愈烈,鑄成無法挽回的大錯。”
第261章 羅剎與禿鷹
2016年7月8日上午,雲南某監獄,二號車間,男人心不在焉地坐在工作桌前,時不時地用眼角餘光偷瞄著坐在他斜對面的人。
那個人是他的室友,名字叫肖晉,四個月前因故意傷人罪被判處無期徒刑。對於一個只有28歲的年輕人來說,這簡直是比死刑更加難以忍受的折磨,至少換成是他,他寧願死也不願意在監獄裡待一輩子。
入獄前,肖晉是某黑幫老大的左膀右臂,整天跟著兄弟們過著打打殺殺的生活,出生入死,練得了一身好功夫。
因為他一天到晚總是黑著臉,性格悶得像葫蘆,幾乎沒有人見過他笑的模樣,道上的人都稱他為“羅剎”。後來,為了與這個稱號更加匹配,肖晉特意在自己的左胳膊上紋了一隻威嚴而又邪氣的羅剎鬼。
就在昨天晚上熄燈過後,趁著其他人都睡著了,肖晉附在他的耳邊,偷偷地告訴他一件事情。那件事讓他輾轉反側了一個晚上,直到今天上午來車間工作,他還在腦海中反覆思索著肖晉的提議,畢竟要做出那樣的決定是需要勇氣和魄力的。
“袁立文,跟我出來!”
獄警的話打斷了男人的思緒,他猛地回過神來,詫異地看著對方,不知道這會兒叫他出去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跟我走吧,有人想要見你。”獄警冷冰冰的解釋道。
聽到這話,男人更覺得奇怪,與此同時,心裡也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叫袁立文,今年36歲,2015年年末因為販賣毒品被判處了18年的有期徒刑。他沒有家人,所謂的朋友不是在押犯就是在逃犯,不可能有人來監獄裡探望他。
再說了,今天又不是探監的日子,那麼此時想找他的人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警方派來找他打探訊息的人。因為據他所知,他們的毒販子老大至今仍未落網,而知道老大藏身地點的人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他算是其中之一。
沒有內部訊息,想找到他們的老大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警方深知這一點,所以不止一次要求他合作,用減刑等各種獎勵條件誘使他開口。
只不過,他什麼都不會說,無論警方找他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他是個講義氣的人,不能出賣兄弟,尤其是曾經有恩於他的那個人。
他極不情願地跟著獄警來到談話室,進入房間,發現裡面已經有個人在等著他了。來者是一名身材高大,容貌冷峻的男人,雖然穿著一身輕便的服裝,卻仍然給人一種難以形容的壓迫感。
袁立文只看了對方一眼就知道今天來的這個角色不好對付,但他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對方問他什麼,他都會用沉默來面對。
“麻煩你了。”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揚,對獄警表示感謝。獄警知道這一次的談話情況比較特殊,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