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笑。”
江采薇一拉江書奐,對可兒道:“太太不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麼,我娘當初嫁進來的時候嫁妝本也不多,後頭爹爹的俸銀少,都是娘拿嫁妝在補貼家用,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東西早當沒了,這會兒上哪找首飾去。”
她又指指自己的衣飾:“要真有好東西,我還能穿戴的這樣破爛。”
可兒倒也知道這些,再加上江采薇伶牙俐齒,倒叫她無言以對。
江采薇把她和江書奐的衣物打包,又把一些書籍筆墨裝到箱子裡,可兒一直在一旁瞧著,就怕她帶什麼值錢的東西。
這會兒見江采薇裝的不過是些舊衣爛衫,還有就是一些書還有不太值錢的筆墨,也就沒再言語。
江采薇把這些東西裝好,又回身從抽屜裡拿出一串銅錢來,她晃著銅錢對可兒道:“我們姐弟如今就這些家用了,太太不會連這個都不叫我們帶吧,要真這樣,我不介意帶著書奐到衙門告她苛待子女,想逼我們姐弟去死。”
可兒一聽這話嚇了一大跳,也顧不得嗑瓜子,扎煞著手站在一旁:“可以帶的,太太也瞧不起這幾個銅錢,你要帶就,就帶吧。”
“那我可就帶了。”江采薇一笑,把銅錢裝到包袱裡。
轉身對可兒笑了笑:“可兒,你也算是家裡的老人了,這個家裡的事情,你恐怕比太太和大姑娘知道的還要多吧。”
可兒哪裡敢答是,只能擺著手:“奴婢哪裡及得上太太英明。”
江采薇心裡冷笑一聲,知道自己剛才一番表現震住了可兒,這會兒可兒心虛了,不然,也不會自稱奴婢。
要知道,這丫頭心氣高著呢,平素是不肯在人面前稱奴的。
“到底如何,你心裡明白。”江采薇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可兒:“太太是什麼出身你心裡也知道,反正太太把我們姐弟當成眼中釘,恨不得立時拔了去,我也豁出去了,有什麼能說不能說的全說了,太太那出身,說句不好聽的,就是鄉間潑婦,她大字都不識一個,大道理更是不懂,為人又最是尖酸刻薄的,如今看不慣我們姐弟,要置我們於死地。”
說到此處,江采薇嘆了一聲:“為著趕走我們,才聽了大姑娘的話,特地拉攏你們這些下人的,可等我和少爺到了莊子上,她眼不見為淨時,你們哪一個出了頭,她可要掐尖子的。”
江采薇冷笑一聲:“可兒,你平素就是聰明人,又能言善道,最關鍵的是還讀了書,識些字,就是老爺也曾誇過你,你想想,你這樣比她更像太太的丫頭,她能容得下,恐怕過不了幾日,你的下場……”
後頭的話江采薇沒說,但是可兒卻嚇壞了,額上冷汗直流,再也站不住了,腿上一軟差點沒跌倒。
“二,二姑娘,奴婢,您指點奴婢一句吧。”
可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告。
江采薇微微彎腰,低下頭在可兒耳邊小聲道:“唯一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太太就算再厲害,可不是還有老爺壓著麼,你想想太太那身肥肉,那粗魯的舉止,老爺能待見她?如今京城納妾之風盛行,可兒,老爺早先可是誇過你的呢。”
一句話,可兒又打起精神來,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就是眉開眼笑:“奴婢,奴婢明白了,這事要是真成了,定然要感謝二姑娘的。”
“謝不謝我的另說。”江采薇一擺手:“我和少爺也就這樣了,一輩子也沒什麼出頭的機會了,只是你不一樣,我不忍你這樣伶俐的人就這麼給太太毀了,這才藉機提醒一句,你可得警醒一些呀。”
可兒趕緊應是,笑著從荷包裡摸出一塊碎銀子遞給江采薇:“二姑娘且拿著,您看看這屋裡還有什麼不顯眼能帶走的都裝起來,奴婢就當沒看著。”
江采薇笑了:“說起來我們如今一窮二白的,也沒甚要緊東西了。”
後頭她拿出一個小巧的盒子塞到衣服裡頭:“這個是我娘留下來的,不值什麼錢,我們留個念想。”
“好,好。”可兒哪裡有不應的,一連聲道:“您再找找,再多帶些東西。”
江書奐一見眼珠子一轉悄聲爬到妝臺前將裡頭的兩顆珠子還有一塊玉佩塞到身上。
可兒見了全當沒看著,她找了個椅子坐下,哼著小曲在那裡東瞧西瞧,江采薇收拾了什麼東西,她都沒怎麼過眼。
到傍晚時分,江采薇把東西收拾好,可兒笑著回去覆命。
江采薇拽過江書奐叮囑幾句,才說要找些飯菜吃,不想天上又是閃電又是驚雷的,隨後就下起大雨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