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不會是天蠶絲所制吧?”
這位貴女聲音稍大了一些,叫旁邊的人聽到,幾個人瞬間把江采薇圍了起來,盯著她的衣服看了好一會兒,就有一人嘆了一聲:“真是天蠶絲所制,實在是……”
一邊說話,這人都有些激動的發抖:“活了這麼些年,終是又見著了一回。”
玉氏正好過來,看到這人就笑著稱一聲:“程太太。”
程太太朝玉氏點頭,玉氏問道:“您早先見過天蠶絲不成?”
程太太應了一聲:“那還是小時候呢,有一回跟著母親走親訪友,在家父朋友家中見著了一塊天蠶絲制的帕子。”
“哦?”玉氏十分好奇:“我看薇丫頭身上的衣服也平常,你怎麼知道這是天蠶絲製成的?”
她這一問,別人也好奇起來。
尤其是江采芑,她可不知道什麼天蠶絲,只拉著一旁的貴女問:“什麼是天蠶絲,這有什麼好不好的?”
那貴女瞅她一眼,十分高傲道:“連這個都不知道麼,還真是……天蠶絲便是天山上養的蠶吐出來的絲,咱們整個大楚朝每年也不過能得那麼一二斤,有時候甚至連一斤都得不著,自然十分珍貴,這天蠶絲看著普通,然織出來的衣物又輕薄又柔軟,最主要的是冬暖夏涼……”
她這裡跟江采芑普及知識,那頭,程氏已經給大家講起怎麼辯別天蠶絲來:“天蠶絲若是第一回摸,就感覺十分冰涼,但是穿在身上卻不覺得涼,反倒是冬暖夏涼,再有,天蠶絲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清香氣,織出來的料子在陽光下就會閃現出水波一般的紋路,且韌勁十足,十分不易損壞。”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正好一縷陽光射進來,眾人看時,卻見江采薇整個人如立在水中一般,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妙。
“還真是呢。”和江采芑說話的那位貴女十分驚喜,走近了小心摸摸江采薇身上的衣服:“怪不得這般珍貴,果然與眾不同。”
一直坐著和幾位年老的夫人說話的壽春公主打眼見這一幕,心中越發的震驚莫名。
她是知道早先攝政王曾去過天山上,好似攝政王手底下也有一位異人精於馴服各類動物,天蠶絲,攝政王自然有不少。
只是,早先她仗著得寵,曾跟攝政王討要過一回,卻只得了一小塊帕子,饒是如此,她還十分得意,一直珍藏著不敢用,卻沒想到,攝政王對於江采薇這樣好,那樣難得的東西都給她做了衣服,還叫她這樣正大光明的穿出來。
這一瞬間,壽春公主越發打定主意,往後一定要和江采薇打好關係,和她好生親近起來。
至於說江采薇是陳太師外孫女這件事情,壽春公主自動拋到一旁,有攝政王在,這個算什麼。
“這個孩子倒是有福氣的。”坐在壽春公主身旁的一位頭髮花白的夫人看到江采薇,目光微閃,後頭又笑著誇了一句,朝江采薇招了招手:“好孩子,你過來我瞧瞧。”
老夫人一出聲,江采芑猛的扭頭看過去,看到老夫人的面容時,激動的心尖都在顫,一雙手緊緊握著,長長的指甲差點掐進肉中。
出聲的正是榮昌侯夫人,先前江采芑來的時候就沒看著她,還以為她還沒到呢,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竟坐到了公主身旁。
眼瞧著江采薇答應一聲,緩步朝榮昌侯夫人走去,江采芑滿心嫉恨,她心中充滿了憤怒。
憑什麼,憑什麼這一世江采薇都落到了這種地步,還能得人青眼,得了這貴重的衣物,且同樣受到榮昌侯夫人的看重?
她精心準備,甚至於不惜和父母翻臉,又打扮的這樣豔麗,竟然叫榮昌侯夫人看都沒看一眼,憑的什麼?
看到江采薇路過她身旁,江采芑惡向膽邊生,悄悄伸腳,想將江采薇絆倒,叫她在眾人面前出醜。
江采薇雖看起來目不斜視,可小心謹慎一絲都沒少。
當她發現江采芑伸腳想絆她的時候,嘴角勾起一絲笑,仿若無覺的走過去。
然後,便聽得啊的一聲慘叫。
正是江采薇一腳踩在在江采芑腳骨之上,再使了幾分力氣,踩到她忍都忍不住尖叫出聲。
江采芑這麼一叫,叫的她周圍的人都是一驚,同時,有幾道鄙夷的目光瞧了過來,叫江采芑面上羞紅,無地自容,同時,更加恨江采薇恨的咬牙。
攝政王在暗室中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十分好笑。
這等小女兒之間鬧彆扭的事要是早先,他肯定覺得礙眼,一絲興致都沒有,要是誰鬧到他眼前,他肯定是要懲治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