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能那麼想呢?”
“想也正常,擱我也這麼想。”他勸慰道:“蕭蕭你牢記我的話,你幽囚的日子即將過去……我正做一件事,需要一些時間,但不會太久,等那件事做完,我們到靠近海岸的地方,最理想是漁村,買幢房子……”
“再生個小孩。”她在未來生活圖景上點厾一筆。
“我們購艘小遊艇,我們一起出海,忘掉世間的一切一切煩惱。蕭蕭,你不是很喜歡海嗎?”
“坐在船頭……我想,承劍你猜猜我坐在床頭想幹什麼?”海風輕輕吹來,她眼睛閃著神秘的亮光。
“想幹……”他用手指做了個直白的動作。
“錯!我洗腳。”
“你到大海里洗腳?”
“水寬綽呀!”
“寬綽,浩瀚海洋裡洗一雙女人腳丫子……”
他們拊掌大笑。他抑揚頓挫地吟詠:“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哎呀!你說我是隻大鵝……”
細雨濛濛的夜晚,蜷縮床間的馮蕭蕭,高傲的向天歌的鵝倒不像,倒酷似一隻落湯的雞,疲�}呆呆的像只瘟雞。雨似乎小了些,敲打樹葉也沒那麼急促響亮,悶悶地如落在枯葉上。
“他在做什麼事呢?”她抱緊枕頭,聲若遊絲般地輕悄。
5
一個殺人計劃在開往科爾沁的轎車上陰謀完整,保時捷車由孟志惠駕駛,邢懷良衰憊在座椅上,雙目無神,憂心忡忡,不時輕聲嘆息。
“邢總,您心裡有事?”孟志惠試探問。
“我那點魘心的事,你最清楚了。”
“她又鬧啦?”
“升級嘍,僱私人偵探調查我。”邢懷良把夏璐僱用黃承劍調查他和柏小燕的事情學說一遍。然後說,“他們搞到了把柄,足以讓我丟盡臉面的照片。”
孟志惠從邢懷良的口氣判斷出照片的重量,私人偵探採取偷拍手段他也略知一二,“針孔”幽靈般地無所不在,防不勝防,給人們生活帶來恐慌。假若私人偵探在邢懷良和柏小燕幽會的地方,偷拍偷錄了生動的場面,那就麻煩了。他因沒親眼見到那照片,確定不了照片有多大的破壞力——指對邢懷良名譽而言。他問:“您親眼見到照片了?”
“嘿,差點兒沒氣死我。”邢懷良這樣說即繞過難以啟齒的照片內容,又婉轉而得體地說明白了。
“哪家調查所整的?”孟志惠兇惡起來,“不想活了?膽子恁大!”
“這與私人偵探無干。”邢懷良面容暗淡,“志惠,你想想她拿到那些照片,是怎樣對待我的?”
孟志惠思忖,他望望邢懷良,在他頹喪的神情裡找到了答案。他說:“大哭大鬧一場,逼你認錯兒,寫保證書什麼的。”
第十五章 殺機四伏(9)
“你把她看簡單了,我們同床共枕兩年,加上秘密來往的日子,小三年了吧?我竟沒看透她。嗬,她城府很深。”
孟志惠仔細聽著他要說的下文,他手疾眼快地減了一檔,前面一鄉下女子模樣的人橫穿油漆路。女子漫不經心地從轎車前走過去,莫名其妙地揉揉前胸的凸起處,兩道目光從朽樹窟窿裡射出一般,沒任何內容。
“她將照片交給我,面帶微笑,心平氣和。”
“挺風度的。”孟志惠略感驚訝。“她這筐裡裝得是什麼菜?”
“說她城府就在這裡。她在我面前表現出大度,胸襟開闊,寬容得真叫你心裡甜津津的感動,可背地裡極其獰惡。她僱人將照片交給小燕,威脅恐嚇她馬上離開我,你說說,這女人。”
“夠狐狸的。”他低聲問:“您打算?”
“唉,我左右為難。”他現出素日少有的優柔寡斷。
“您太心慈,邢總,養虎遺患啊!”
“你說咋辦?”
“我提幾回你就是不點頭,趁事情還是蝌蚪……”
“什麼蝌蚪?”他打斷他的話。
“沒變成蛤蟆的還帶有長尾巴的蝌蚪。”
“誰還不知道什麼是蝌蚪。我問你蝌蚪指的是什麼?”
“我是說趁她剛把證據弄到手,還沒大面積擴散流行。咔嚓,根嘍(徹底)。省你再傷腦筋。”
“我怕失手,那可就……”
“咔嚓,根嘍。”孟志惠又重複一遍那句話。
“公安最近把醫院的案子破了,袁鳳閣也逮了,志惠,我最近老心慌,總像不落地似的。”邢懷良擔憂道:“袁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