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定影在相紙上,拿給大眾去看,天吶,我不是什麼邢總,是十足的流氓、惡棍。要蒙受精神損失,遭受致命的打擊,國企業老總的交椅還坐得穩嗎?他問:“怎麼得到這些的?”
她告訴他兩天前的傍晚,一個戴大口罩和墨鏡的男人,在她回藥業集團居宅區的路上截住她。
“你是柏小燕?”
“是,你有什麼事?”
“我受一位朋友之託,將這東西交給你。”捂大口罩的男人將信封交給她。
“是什麼?”
“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的朋友?”
“對不起,恕我不能奉告。”捂大口罩的男人臨走丟下一句話:“我朋友讓我給你一個忠告:快點從邢懷良身邊走開,否則讓你身敗名裂。”……
“戴大口罩?”邢懷良想在古怪的裝束上尋找破綻,抗非典時期,滿街流動大口罩。但他仍然懷疑一個人,問她:“聽口音是不是黃承劍?”
“不是他,送照片的人中等個頭兒,多少有點南方口音,走路姿勢,像當過運動員受過專門訓練似的。”
運動員?有點南方口音,而不完全是南方口音。這倒像一個人。他自語道:“像,太像了。”
“像誰?”
“哦,你不認識。”邢懷良沿著自認為正確的思路想下去,細緻地想,從源頭上想。他問:“我看看裝照片的信封。”
“信封有什麼好看的,是咱們藥業集團的信封。”柏小燕將那個信封拿給他,“挺新的。”
他看信封,臉色蒼白覆蓋住迷茫。此事已是月亮升空,逐漸明亮。數日前他從公司帶一疊信封回家,夏璐以給酒店員工做工資袋為由,拿走幾十個。
“小燕,你認為是誰幹的呢?”邢懷良思維的翅膀忽然停頓,並非是枯竭,事情眉目已清楚,他還要聽聽內心忍受恥辱人怎麼說,也是一種醫治創傷、冤屈的方法。
“我不想惹你生氣。”她說。
“好吧,我猜猜你要說是誰。”他隔著衣物在她胸部平坦處寫了:“夏璐”兩字,“是她嗎?”
她用很有光彩的微笑,把他喜歡的部位朝他跟前挺了挺。他認為她很機敏、聰明。這一次深一步感情的努力,他十分欣賞接納了他喜歡的部分,很快,透過傳導,她滿臉通紅。一雙胳臂正繞過她的脖子,情人式的擁抱。他問:“想我了嗎?”
“兩個人一起想你。”她亮閃閃的大眼睛裡,噙著神秘。
“兩個人?”他一時糊塗了,“你,還有誰?”
第十四章 致命圈套(8)
“我們的……”她低聲說,聲音激動,“對你辛勤勞作的回報呀!”
“啊!今天真是個大喜的日子。”邢懷良表現出興高采烈,她修補了一個他的缺憾——他想和夏璐有個孩子。他說,“你要做媽媽了,小燕。”他見她愁眉不展,“可喜可賀呀,怎麼?”
“未婚的媽媽?”她的微笑暗淡。
“我發誓,一定讓你當堂堂正正的媽媽。”
“能有個時間表嗎?”
“很快。”他全神貫注另一件事,她像一個專注聽人講故事的孩子,全身心被他故事打動,滔滔故事的講述中,她插了一句:“為了小生命,我們動作得輕些……”以後他們的故事便傳統的講法了。
邢懷良不知自己正朝一個陷阱走去,身邊滿足後沉睡的她十分開放,睡衣在兩個小時前就成累贅被除掉,現在她身上已找不到多餘的東西。暮春開著空調室溫定在20度,故此不用擔心凍著她。啊,這是一副精美絕倫的圖畫——睡美人,燈光柔和如奶汁般地潑灑,胴體內閃著白皙的亮光。
他的目光像把篦子,很密地梳理著由山間、草地、溝壑拼綴的風景,最後凝在一片平扁的地方。他想,隨著時光的流逝,它會漸漸山般地隆起……是不能再等了,山的輪廓凸現進入公眾視線前,她必須是自己第三位妻子。
夏璐呢?他已經想好了怎樣對待她。
5
當夏璐說她懷孕了,他的驚訝也不亞於他聽說美國活捉了薩達姆。
“這是什麼季節呀?”邢懷良覺得眼下是個稀奇古怪的季節,兩天之內兩個女人相繼報告懷孕的資訊,命運故意與自己開這般難以置信的玩笑,還是惡作劇?他驀然被捲進一個漩渦,完全陷入一種困境。舍掉哪一個他的心靈能安寧呢?舍掉他曾經愛過和他正愛著的哪一個對他來說都是一場道德災難。怎麼辦?
“你想要這個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