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1 / 4)

小說:潛逃 作者:莫再講

夕陽柔紅的光透過玻璃窗傾瀉進來,血色在杯沿上流動,他繼續回答她方才的問話:“怎樣偷拍,屬我們行業機密,恕我不能奉告。”

他們又喝了壺咖啡,一個供顧客選擇可撂下或不撂下的布簾子垂落下來,隔絕了目光。拐角處桌旁的林楚,開始懷疑布簾子裡邊有陰謀的事件發生。

“走嗎?”林楚問自己。從藏身的角落走出,就有讓他們撞見的危險,坐下去,直至他們離開。“他與一個漂亮的女人在一起,故意用簾子營造了一個空間——安全環境,可放心大膽地做些避人眼目的事……”她開始覺察自己面部表情的變化:嘴唇蒼白,眼裡透出鬱悒的光。

布簾子內,在近一個小時內發生的一切,窺視者只能自己猜想了。世間許多事情都是在無端的猜想中活靈活現,怎樣猜想是你的事,黃承劍和夏璐就是在林楚的種種猜測中走出情濃咖啡屋,被深紅色的東西載走。

林楚將身體從蜷縮中舒展一下,離開情濃咖啡屋的步子很沉,她回頭望眼仍在夕陽血浴的地方,泛著寒光的喃喃自語在黯淡暮色裡翕動,某種鳥翅膀似的盤旋。

一對看上去是情侶的男女與林楚擦肩而過,那個青蔥般的女孩瞟她一眼,林楚的自語頓住。聽到青蔥女孩喉嚨裡尖細的聲音,她挺了挺身軀,將拎在手裡的挎包,甩過肩頭,傲然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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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然局長正看一封由省信訪部門轉來的上訴信,信上有國家機關信訪辦、省信辦的兩級批示,最後的批示是長嶺市主管人民群眾來信來訪的孫副市長,他指示公安局對其偵查。

信的內容是這樣:……我是桂花鎮的一名中學教師名叫彭力佳,父親彭毓鶴2002年患心臟病住進長嶺市中心醫院治療,診斷為心梗,後實行了心臟手術。雖然父親保住性命,可是一直感到心臟不適。市中心醫院對他進行診察,也未說出子午卯酉。見老父日受病痛折磨,我帶他去北京,經首都一家大醫院專家檢查,認為所用心臟導管可能有問題,但是難以確定。父親整日呻吟不止,我心如刀絞,多次找盧全章院長和主治醫生袁鳳閣,他們帶搭不理,否認心臟導管有問題。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我花錢僱用私人偵探對此事進行調查,結果發現,市中心醫院重複使用心臟導管。我父親使用的導管很可能就是這種二次利用的導管,而我們花的卻是新導管的錢。花錢多少我們認了,但父親的病情令我們擔憂,希望有關部門弄清心臟導管的真相……

第六章 善惡對碰(3)

放下這封信,池然略微思索了一陣。怎樣處理此事?目前立案偵查尚不成熟,只是患者家屬的一封信,沒任何證據。但又不能不管此事,且不說省市有關部門的批示對警方的壓力,倘若來信所反映的是事實,患者身體受的傷害,生命受到威脅,警方不能冷漠視之,要管,要弄清事實真相。

“城斌嘛,”池然綽起電話,“你和天震一起來我辦公室。”

幾分鐘後,竇城斌一個人進來,池然朝他身後看,問:“天震呢?”

“有人找他。”竇城斌見池局長疑惑,進一步說明:簡愛要求見他,說談個要緊的事。

“簡愛?”

“曲忠鋒案子涉及的重要女人……”

“是不是上官靚星說的她前夫的‘二奶’?”池然問。

“正是她。”竇城斌說,“簡愛曾經是盧全章的‘二奶’,現在他們已分了手。池局,簡愛還是死者曲忠鋒的情人,我覺得曲的情人成為盧的‘二奶’過程有必要查清,說不準可獲得曲忠鋒被殺案的蛛絲馬跡。”

池然悠然又愜意地點燃支香菸,然後將香菸盒推給竇城斌,他沒客氣抽出一支,說:“天震說接觸簡愛,發覺她與曲忠鋒的關係非同尋常,談到盧全章則三緘其口,諱莫如深、小心翼翼……今天主動找天震,不會是貿然站出來,講出什麼內幕吧!”

“上官靚星、簡愛這兩個女人的線索要緊緊抓住……”池然講了些自己的想法,具體怎樣做,由負責此案的刑警支隊長竇城斌去安排,他決不干涉。他將燃到濾嘴的香菸頭捻滅在玻璃菸灰缸裡,說:“我這有封至上而下批轉的人民群眾的來信,你先看看吧,然後我們再研究。”

竇城斌看信。

池然揪掉窗臺上的一品紅的一片黃葉子,朝遠處眺望……可見一舊時代建築物的頂部,巨大的綠色鴟吻在陽光照耀下,閃著明亮的光,張著血盆大口的獬豸突在屋頂……每每望見此景物,他心裡都產生絲絲迷惘:或許,世界就是由美與醜有機地結合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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