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啊?”
最後白朮勉強選了個巴掌大的銀鈴鐺,價格可以以她三年俸祿來計算。
這小掛件的周圍圍著鏤空的銀絲擰成的繡球狀物,就是普普通通尋常官家小姐掛腰間的那種小裝飾——紀雲有些不滿意:“你不是說貓脖子上不讓戴鈴鐺嗎?”
“喔對啊,”白朮一拍腦袋,轉過頭跟店鋪老闆說,“勞駕幫我把裡頭那會響的鈴子摳出來?”
紀雲:“……………”
兩人買好了東西走出門,白朮低頭玩耍那精緻小巧的“腰部掛件”,心情有點美妙——沒事幹上街閒晃還白撿一禮物,這世界簡直美好得沒天理。
白朮:“師父,難得放血,謝謝啊。”
“謝個屁,閉嘴吧孽徒。”紀雲一臉烏雲密佈在她旁邊碎碎念,“你來這世界上就是為了糟蹋東西而來的……這鈴鐺做工精細,聲響清脆極為悅耳,想必也是人家手藝師傅花了心思在上頭精雕細琢的成果,你可到好,到手就將鈴子拆下來了——手怎麼這麼欠吶你?”
“還當值的,身上叮叮噹噹響著多不像話。”
“要個簪子就屁事都沒有了。”
“那簪子花裡胡哨的,沒審美沒格調,不合適我。”
“這小鳥籠裡套一小鈴鐺就有審美有格調了?嘖,鈴鐺還不響。”
白朮笑眯眯道:“那不一樣,我身上總算是有一樣比我的腦袋還值錢的東西了!”
紀雲聞言,臉上那蠢蠢欲動想要揍人的表情先是停頓片刻,藉著身高優勢在身邊的矮子看不見的角度,飛快地用眼角掃了一眼她頭上那枚做工精緻的簪子……頓了頓後,淡淡地“嘁”了聲,不爽道:“你還是繼續說'謝謝'吧……”
“什麼?”白朮擰過腦袋。
“你怎麼這麼招人恨。”
“胡說,恨我你還送東西我啊。”
“臭不要臉。”
“嘴硬。”
………
師徒二人無比和諧的說說笑笑(並沒有)地回到皇宮已經是日落時分,徐王那隆重的歡迎儀式也已經結束……這會兒往日裡早該在自家府中用晚膳的官員們才三三兩兩乘坐了馬車出來,一些跟指揮使相熟或與都尉府有些“業務來往”的官員紛紛挑了簾子,探出頭來打招呼。
白朮蹦躂著跟在紀雲身邊,想找機會問問徐王的事兒,奈何身邊一直有閒雜人等,她愣是沒找到機會開口。
直到一架她熟悉的馬車在眼瞧著即將與他們擦肩而過時,忽然停了下來,馬車簾子被掀開的第一時間,看見緋紅色袖子的一角時,白朮眼皮子的跳了跳。
下一秒,大理寺卿那張年輕英俊得一塌糊塗的面癱臉就從陰影中慢吞吞地露出來,那雙冰冷得能把人凍死的眸子淡淡地掃了眼白朮,不著痕跡地從她頭上安穩戴著的簪子上掃過,眼角里隱約露出一絲絲滿意的情緒,最終那目光卻落到了紀雲的身上。
這其中變化,正努力仰著脖子半彎著腰站在馬車上的君長知的白朮自是沒看見——要麼怎麼說,矮子的世界和高個子是不同的呢。
白朮感覺到原本吊兒郎當站她身邊的指揮使周遭氣場立刻改變——準確地說,就是開啟了戰鬥模式。
“看什麼看吶,小狗撒尿佔地盤兒麼?”紀雲嘖了聲嘟囔,“還檢查領土完整性呢。”
白朮轉過頭莫名其妙地看了紀雲一眼,君長知倒是知道他說什麼也知道這位指揮使眼睛厲害什麼都瞞不過他,卻權當什麼都沒聽見,微微眯起眼,懶洋洋地笑:“紀指揮使。”
“喲,君大人,喲,晚安呀。”紀雲扶了扶腰間的繡春刀,用陰陽怪氣的聲音打招呼——難怪他這樣,他堂堂一錦衣衛指揮使,與大理寺卿同樣的正三品,最近虎落平陽被犬欺似的被同級官員指揮來指揮去,每天忙得和狗似的,這會兒正一肚子怨氣。
“回來得挺晚,外差忙吧?”君長知索性跳下了馬車,拂了拂袖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掀起眼皮子掃了紀雲一眼,“曹大人為了迎接徐王爺費盡心思,這會兒也都隨著徐王爺回來了,您比他還晚吶——萬歲爺來一趟想尋你商量冬季狩獵的事情都找不到人呢。”
內部人員都知道最近紀雲就是跟著兵部左侍郎曹大人屁股後面轉。
君長知是在變相說他失職?
看紀雲臉色不好看,白朮撓撓頭,不想加入他們的戰爭,正想轉身撤退,還沒來得及往外邁出一步呢便聽見身後兩人聲音一前一後雙雙響起——
“慢著。”
“去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