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白朮無比蛋疼之時,只見坐在桌對面的牛銀花忽然眼神兒一亮,稍稍站起來,身子探向樓外邊,把白朮唬了一跳,正想說“請勿把頭手伸出窗外”,卻在這個時候,看見牛銀花興高采烈地揮了揮手,衝著街道上叫了聲:“少爺!”
白朮一愣,將最後一塊月餅塞進嘴巴里,也跟著探頭看了看,果不其然看見大商國堂堂大理寺卿正站在酒樓之下。此時君長知正攏著袖子抬著頭往上看,陽光照射在男人那張異常白皙的臉上,將那張面容姣好的顏籠罩上了一層聖光(……),因為他今兒只是便裝出宮,並未戴璞頭,一頭長髮用一根紅色絲帶鬆鬆攏在身後,微風吹過時,烏黑的髮絲輕輕拂過他的面頰。
白朮眨眨眼,忽然能理解牛銀花那些個情愫——救命恩人嘛,而且還是長得好看的救命恩人,誰不喜歡?就連白朮自己最開始也是被君公公的貌美如花所折服,後來在相處中,終於被他的鬼.畜性格虐得徹底拜倒於其巨蟒緋色官袍之下,從此甘願放棄後半生“性”福,甘願做一個安靜地臣服於公公腳下的“美男子”。
君長知看著探出個腦袋出來的錦衣衛小鬼,微微一頓,隨即抬起手,指了指唇邊。
白朮下意識地抬起手摸了下嘴邊,然後嘩啦啦地掉下大一堆月餅渣滓。
“大庭廣眾之下賣什麼蠢,都尉府的臉都叫你丟光了。”君大人面無表情地說,“下來,回去了。”
白朮“喔”了聲,從口袋裡掏出甜品的錢放在桌子上,轉身便帶著牛銀花下樓去了,並且在下樓的過程中,她沒忘記敲了敲妹妹的腦袋,說了句:“看吧,其實你家少爺挺忙的,沒時間陪什麼表妹去燒香。”
一句話安慰了牛銀花,順便也安慰一下自己,不知道為什麼,白朮忽然覺得有點心塞塞的。
白朮來到君公公身邊,兩人告別了牛銀花正準備離開,卻在這時,白朮聽見牛銀花在身後叫了自己一聲,她回過頭,看著自家妹妹瞅著自己,陽光之下目光閃爍,頓了頓,她露出一抹極為燦爛的笑容:“大哥,差點兒忘記了,今日是你生辰,一會兒我讓跟少爺一塊兒進宮照應的二毛給你捎帶一碗長壽麵吧。”
“我生辰?”白朮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下意識地去看君長知。
“看我做什麼?”君長知莫名其妙地回視他,“我又不是你爹。”
“……”
君大人一本正經說起笑話的時候,還真是刻薄得不行呢。
白朮點點頭,又是“喔”了一聲,隨口說了句“那等你的長壽麵啊”之後,就揮了揮手,算是告別了自家便宜妹妹——難得還有個人惦記著這牛狗娃的生日,想不到這孩子居然是八月十五生的,聽說孕婦在生產時是不能看圓月的,否則生下來的孩子會有殘疾。
……雖然是迷信封建,但是當白朮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胸時,她發現自己又有一點想要相信這說法可能是真的了。
……
待白朮與君長知二人回到宮中,已經差不多是日落時分,因為晚宴時間將至,此時宮中的氣氛分外緊張,白朮與君長知各自回了自己的老窩,換上了中秋晚宴上要穿的衣服——白朮自然還是一身飛魚服繡春刀的搭配,穿好了衣服,她又湊到鏡子前面左照又照,一邊臭美一邊說:“嗯,牛狗娃,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小學五年級的學生了,長大了呢……雖然胸還是這麼平,但是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成語叫‘厚積薄發’,咱們爭口氣,還可以搶救一下——”
正叨咕著,紀雲推了門走進來:“絮絮叨叨嘀咕什麼呢?”
白朮轉過頭來,指了指自己的臉,星星眼道:“師父,徒兒今日生辰呢!”
“哦,”紀雲點點頭,背對著白朮開始寬衣解帶準備換上飛魚服,“想要什麼禮物?”
“把君公公放倒了放我炕上?”
“然後呢?他沒那功能,你功能還不齊全,你倆是準備溫馨而純潔地相擁抱著睡一個晚上?”
“……你怎麼那麼煩!”
“我就是說實話你也不高興,你這人怎麼比女人還難伺候,不就是好個龍陽麼,用不著把你的嘰嘰也夾在雙腿間擰著走吧?……你可別發展成以後得翹著蘭花指說話,你師父我可能受不起這個驚嚇,到時候可就別怪清理門戶了——”
“徒弟過生辰你沒點表示就算了還他媽跟我說清理門戶!你是不是人啊你!”
“我是神。”
紀雲頭也不回地淡定說著,脫下了外袍,大方地露出了結實的背部以及背上那橫七豎八蜈蚣似的疤痕,白朮盤腿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