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只覺得昏昏沉沉之間有人在她耳邊碎碎念說君長知壞話,什麼“高傲”“清高”“目中無人”之類的,原本她是挺想爬起來同那人一塊兒說道說道的,但是原諒她這會渾身沒力氣,連睜開眼睛都不行,只聽見自己的胸腔之中傳來“吱吱”的艱難氣音。
白朮覺得自己要死了。
正當她琢磨著“死了以後我是不是就能回到那個屬於我的世界”這麼個嚴肅的問題時,她又感覺到身邊的說話聲消失了,她聽見了腳步聲,那人走得很急,但是腳步卻很輕——白朮猜測,如果他平常走路,那肯定是不會發出任何聲音的。
而之前在白朮耳邊抱怨君長知的聲音嘟囔著埋怨:“你怎麼又回來了?”
來人沒說話。
白朮特想睜開眼看看是誰走了又回來了。
她嗅了嗅鼻子,只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藥味。
很快的,那渾身帶著藥味兒的人來到了她的身邊——白朮是這麼猜測的,因為她能明顯地感覺到周圍的藥味在變重……她感覺到自己的嘴被人掰開,緊接著,一勺子還有些發燙的苦藥就灌了進來,那藥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走的,苦澀就算了,還伴隨著一陣令人作嘔的腥,滑溜溜的藥滑過她舌尖毫無防備地灌進脖子裡,她喝下第一頭,就死死地咬了牙關不肯再接受第二口。
那勺子戳了兩戳,戳不進來。
白朮正默默得意著呢,忽然便感覺到唇上一疼,似乎是什麼玩意兒咬了她一下——她眉頭猛地一蹙,下意識地便鬆開了牙關,誰知道下一秒一又軟又滑的東西便闖了進來,連帶著那苦澀腥滑的藥也灌入了她的口中——
“唔唔”了兩聲發出沉悶地抗議,然而那探進來的東西卻死死地壓著她的舌頭,她動彈不得也不能將那藥吐出來,一來二去,又被強行地灌下了第二口——而這一次後,那灌藥的人似乎是見這方法有效,一口口的藥都是如此灌入,白朮剛開始還掙扎,到後面發現自己完全拿他沒辦法,索性由他去了。
直到大概是最後一口藥灌過去了,那停留在她口腔中的軟物卻沒有像是以前那樣撤離,它反而是停在她的口腔中在每一個角落翻攪起來,彷彿是要將她口腔中的苦澀都吸去——白朮被這麼折騰了一番幾乎快要窒息,那張冰涼的臉上也逐漸變得溫熱,而就在這個時候,那物又突然從她的口腔中撤離了。
白朮連忙張開嘴抓緊時間吸入新鮮空氣。
然而還沒等她來得及吸上幾口空氣,那渾身攜帶著濃重藥味的人有壓了上來,白朮猛地皺起眉,想要警告那人“再靠近跟你拼命”——然而她只是從喉嚨裡發出幾聲含糊的嘟囔——下一秒,便感覺到那人捏著她的下巴強行讓她張開嘴,然後……
然後那軟滑的東西便又壓了上來。
但是這一次,與之前不同,那東西卻是甜的。
滿滿的紅棗泥蜜餞的香甜伴隨著那軟軟的東西探入被送入,白朮口腔中的苦澀和腥滑瞬間被驅散得乾乾淨淨——甜蜜的氣息甚至將她胸腔之中因為苦藥而翻騰著有想要嘔吐的*也壓制了下去,身體之中彷彿升騰起了一陣暖流,她彷彿是又回到了央城,都尉府,那都尉府中的天然溫泉裡。
這一次,甚至不用那人再掐著白朮的下巴,她閉著眼就像是追逐花蜜的蜂蜜似的主動纏繞了上去,近乎於貪婪地吮吸著那又軟又甜的東西……
白朮甚至聽見了因為她這般猛.浪又迫不及待的吮.吸,她的唇舌之間發出了“嘖嘖”的聲音。
期間,那又軟又甜的東西似乎是想從她的口腔中離開,然而立刻發現了對方這個意圖的白朮反應很快地纏繞了上去——相比起之前的抗拒,這會兒她簡直主動得不像話,直到心滿意足地將那東西上所有的香甜盡數攝取,她這才像是吃飽喝足似的稍稍放鬆了些——
就在這時。
白朮聽見腦袋旁邊似乎是天德帝的聲音,異常陰鬱地說了聲:“差不多就夠了吧。”
說來也是奇怪,天德帝話語剛落,白朮便感覺到那原本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指稍稍一個使力——那稍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在她的下巴上有些疼,她猛地擰起眉發出一聲嚶嚀便順勢鬆開了嘴,那被她糾纏許久的軟滑物順勢便退了出去。
還帶著一絲絲她尚未來得及吞嚥下的唾液。
而原本籠罩她周邊充滿了苦藥味的氣息也順勢抽離了開來,白朮只感覺到有一隻極為冰冷的手替她擦了擦唇角的唾液,隨即床邊“吱呀”一聲輕響,大概是什麼原本坐在那兒的人站了起來……
接下來發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