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表示,希望廣大媒體把報道注意力集中到會議本身上來,多關注江北、多關注江北兩會代表團。
除了這兩省以外,贛江、豫北、徽陽等幾省代表團進京也惹了很多花絮,都是噱頭十足。而相比他們,江南省的進京只能算是中規中矩,沒有任何可供媒體追逐的噱頭。
而恰恰如此,似乎就成了噱頭,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可能就是指的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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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會召開,全國人民將視線投向了京城,而此時此刻,剛剛履新江南的組織部長洪巖卻是特別的憋屈鬱悶。
自打他來江南,工作就處處不順,不是今天這裡碰壁,就是明天那裡出亂子,他組織部長沒當幾天,整個人成了一個救火隊員,很是狼狽不堪。
他來之前,可是懷揣使命,信心十足的。
他自以為在江南可以大展他的才華,可以好好的把他的意志貫徹下去,哪曾想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一來就是碰了個灰頭灰臉,本來熾熱的心,兩盆冷水澆下來是拔涼拔涼的了。
他心中那個氣,簡直是無處可撒,在江南他勢單力薄,想找個傾訴的人都沒有。最後他只能將原因懺怒到張青雲的身上,認為張青雲故意為難他,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這個念頭一起,他心中滋生了無窮的成見,他也是火氣很旺的性子,直接就向中央反映情況,把自己在江南的遭遇認真的向組織彙報,請求組織給他做主。
他這種明顯鬥氣的做法,一報到中組部,立馬就遭到了中組部現任部長羅清遠的狠批,在電話中,羅清遠措辭極其嚴厲,他道:“洪巖,你這個思想是什麼思想?青雲書記掌控一省大事,他有心思跟你一個組織部長過不去?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還有,你遇到了困難,遇到了問題,不主動找省委領導溝通,直接就越級打報告,報告中還滿腹牢騷,你這是什麼覺悟?
你的事情,我看可能是組織對你期望太高了,你這才幾天的功夫,就扛不住了!如果你真沒有信心堅持了,你隨時打個電話給我,我們有的是人換,能者上,庸者下嘛!優勝劣汰的規則就是如此!”
洪巖被羅清遠批得面紅耳赤,他也是堂堂副部級官員,平常即使是上司,對其說話多半都是客客氣氣的,哪裡會有如此嚴厲措辭的?
這話也只有羅清遠說得出來,洪巖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幹部,顯然,他對洪巖失常不冷靜的表現非常的失望,不然,他斷然不會措辭激烈至此。
頓了頓,羅清遠又道:“好了,自己的事情還得自己去辦!你的情況我已經給青雲書記通報了,你得做深刻的檢討,然後認真和青雲書記溝通,努力的把工作做妥當,不然誰都幫不了你,你聽清楚沒有!”
“謝謝部長,我明白!”洪巖道,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心中對羅清遠還是很感激的。羅清遠終究還是把事情捅到張青雲那裡去了,洪巖直接向上反應情況,就是要達到這個目的。
但是現在羅清遠如此態度,也讓洪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張青雲,真要涎著臉上門道歉?洪巖覺得自己臉皮有些薄,好像拉不下這個臉面來,但是如果不這樣,又有什麼辦法呢?
洪巖本身就是全國人大代表身份,他履新江南,人大代表身份沒變,所以這次他也是跟隨江南代表團進京的。
隨團進京,別的代表都喜氣洋洋,精神一心都在會議上,唯獨他洪岩心中有事,一直是悶悶不樂。他身處江南代表團中,覺得自己和周圍是格格不入,分外的彆扭。
在履行江南之前,他堂堂中組部幹部三局的一把手,走到哪裡都是忒有面子,忒受人尊重的,而且作為骨幹,他每年下各省市調研的機會也極其多,京官下去,那也是體體面面,地方上的接待伺候無不極盡到位,不知多少年,洪巖都沒嘗過受冷遇的滋味了。
而現在,他履新江南,雖然不是受冷遇,但是洪巖看不出這有什麼差別。放眼整個代表團,他基本都是陌生人,別人認識他,見他都是含笑客客氣氣,但是這種客氣,背後是漠然,洪巖在官場中滾了這麼多年,他自然看得出來。
所以,洪巖此時心中是落寞的,是失落的!履新江南的激情和信心,早消磨殆盡了,僅僅只剩下現在的焦躁和徘徊,不知道下面的路該如何走順暢。
“叮咚!”有人按門鈴,洪巖從沙上坐直身子,起身慢慢到門口將門拉開。
“洪部長好!”一個幹練沉著的中年人站在他門口,洪巖一愣,嘴角抽動了幾下,臉上終究化出了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