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對江南班子調整了,有些別有用心的人沒了目標,把髒水全往您身上招呼,這是很卑劣的行為嘛!”陳曉又道,他神情很激動,揮舞著雙手,屁股坐在椅子上都好像有些坐不住了。
湯運國臉色變了變,嘆了一口氣默不作聲,給自己斟了半杯酒,夾了一夾菜,悶頭喝酒。顯然,陳曉的話說到他心中去了,湯運國的內心並不像他外表表現的那般平靜。
想來也是,江南連連出事,每一次大事故班子就有調整,省長換了兩次,偏偏他這個書記沒有更換。外面不知有多少人都在質疑中央決策。
這其中有些人講話更是惡毒不堪,講什麼湯運國就是某某家的走狗,湯運國就是某幾家扶持起來的傀儡,等等惡毒言語不一而足,身為一省省委書記,湯運國雖然頗有心胸,但是這樣的話聽多了,他難免心情會受到影響。
而更讓他擔心的是張青雲的這次到來,本來,這次中央是要對江南班子大調整的,湯運國甚至都做好的滾蛋的準備,可是陰差陽錯,中央後來改變的決策,繼續給了湯運國一個機會。
至於中央為什麼改變決策,外面的說法都是講張青雲在“問政江南”專題會上的發言起了作用,影響了中央的決策。這種說法其實只對一半。
在問政江南會議以後,杜總親自召見了湯運國,在那次關鍵的召見中,湯運國闌述了他對江南的理解。江南的省委書記不好當,最難的地方就是一定不能讓江南亂。
他給杜總託了底,把江南局面糟糕的程度全開誠佈公的說了出來,最後他強調,江南不能亂,江南的問題解決必須要以此為前提。
湯運國的理由很充分,他講江南和華東不一樣,華東可以破而後立,江南不行。江南破,就讓太子系的問題全都要暴出來,如果是那樣,整個中原地區太子系都有勢力,江南一亂,中原能不受影響?
一旦那樣,動搖的就是共和國的半壁江山,那樣糟糕的情況是誰也承擔不了責任的。正因為這個理由,江南的問題才棘手,江南的問題才需要在穩的基礎上動手。
顯然,湯運國的這個觀點,和張青雲的意見在很大程度上是共融的,正因為這樣的原因,中央才改變了初衷。否則,單憑張青雲在“問政江南”專題會上的發言,其雖然說得有亮點,又怎麼可能干擾到中央的決策?
這些內部的原因,外人是不清楚的。而湯運國心中的千般無奈和苦悶,外人也難以理解。
而這些對湯運國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中央明確知會了他,讓湯運國在處理黨政關係上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生硬,必須要把黨政團結到一起,大家共度難關。
而且,在黨委工作方面,他要多支援張青雲的工作,不能拖張青雲的後腿……
對中央的這個指示,湯運國才真惱火,在湯運國的觀點中,黨委必須是主導,要處在主導地位。政府工作要在黨委的領導下開展,這是原則問題,沒有妥協餘地。
張青雲這次來江南如此大張旗鼓,如此咄咄逼人,再加之中央有明確的知會,湯運國豈不還得圍著張青雲來轉?這是湯運國難以接受的。
但是在另一方面,湯運國也明白現在他已無退路了,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和張青雲配合,兩人一起把江南的問題解決好,解決妥當,不然,湯運國後半輩子都可能要被江南人戳脊粱骨。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態,湯運國既要把握住黨委主導,又得藉助張青雲的能力來幹事情,不能不說這對他來說是很大的挑戰。
湯運國不做聲,陳曉也似乎啞了。但是他的心性終究比不上湯運國那般沉穩,沉默了很久,又忍不住了,道:
“這段時間張省長在頻繁約談政府系統幹部,空氣搞得很緊張,下面很多同志們都很有顧慮啊!”
“嘿嘿!”湯運國低低笑了兩聲,還是沒做聲。陳曉和湯運國打交道多年,他看湯運國沒有批評他多管閒事,心中也就大膽了些,道:“這次高速路事件處理了一批幹部後,遺留的人事問題解決方案已經出來了,我看過了這個方案,很不錯,明天我拿過來讓您過目?”
湯運國點點頭,道:“好,這個事情要早定下來!”
陳曉連連稱是,心中更是有底了。在他看來,張青雲一上任就大範圍內約談幹部,其無非是要來個新官上任三板斧,要砍倒幾個調皮的出風頭的傢伙立威。
當然,立威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張青雲在試探黨委,他從政府系統內部的人事動手,也等於是在人事問題上發言,他要以此來把他和湯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