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烏煙瘴氣的地方成長起來,漸漸被他那些師兄弟油嘴滑舌又油頭粉面的一面給影響,另一面卻還是無知的,他只是無知地效仿著身邊的人,僅此而已。直到他師傅去世,戲園子便不再有他的親人,也不再是他的庇護所。
他就變得像所有其他在戲園子長大的孩子一樣了。
靳雲鶴只見過其他孩子怎麼引客人吸大煙,怎麼舌燦蓮花鬨得客人心花怒放,怎麼從客人嘴裡得到明知不會長久的保證,怎麼從客人兜裡掏出最值錢的玩意兒。
然而那些客人在他見到的時候大都軟癱如泥,沉溺聲色無法自拔,皆是一副花錢被玩弄的樣子。即便後來遇上像薛覃霈這般有些精明的人,也不過是個孩子。
直到見了薛文錫,靳雲鶴骨子裡的動物本能立即被引發了,像是身體裡有個小人在不停地尖叫——不要接近那個人!
他是有腳的,可以自己走的。然而他卻還是一步一步地,走上樓梯去。
那時的他只以為這一刻與後來的一切都是自找的,殊不知自己的命運的開始其實很早,早到在出生的時候便已經被人決定了。
薛覃霈走在前面,稍稍放慢了步子,在他耳邊悄聲說道:“別怕。我爸平時不是這樣的。”
吱呀一聲推開門,薛文錫正在房間靠窗的大椅子上靠著,翹著二郎腿,雙目微眯。曹管家無聲無息地站到了他的身後。
聽到門開的聲音,他睜了睜眼,眼角不仔細看便看不出的細紋跳動了一下,他張口,帶著一絲慵懶說道:“乖孩子,去給我點支菸。”
薛覃霈驚訝了,薛文錫可從沒跟他這麼講過話——事實上他爸也沒怎麼跟他講過話,幾個月回家一趟,回家也只是形式上聊聊天裝一副父慈子孝的畫面,頂多有時候開幾個不合時宜的玩笑,僅此而已。
他印象裡自己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