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紳的臉來了,餘紳不甘示弱,緊接著也跳下河去,與薛覃霈二人扭打在一處,不分彼此。
到最後二人是在鬧騰不動了,休憩了下來,站在河裡呼哧呼哧喘氣。
只見周圍雖然只有寥寥數人,但也竟還有些好奇朝這裡看的。
薛覃霈一見要丟人,即刻利索地上了岸,牽了餘紳踩上皮鞋就走。
餘紳也是一腳就邁上岸了——曾經他還是要手腳並用才能上岸的,不知何時小河竟變得這樣淺。
二人的腳印一深一淺地印在河岸上,餘紳跟著薛覃霈,薛覃霈領著餘紳,就這麼走遠了。
中午的時候薛覃霈又到餘家蹭了一頓飯,吃完後表示想要帶著餘紳回薛家一趟,順便問了幾句家裡缺什麼,一併也帶來。
餘媽沉吟片刻說了幾樣無關緊要的小東西,想來是不願欠薛家太多。
薛覃霈卻是直直看著餘媽:“媽,您這就見外了。”
餘媽到最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薛覃霈便只得按照自己的心意來了。
他先回了趟家,發現家裡十分安靜——薛文錫不在,靳雲鶴想必還睡著,不過午時,他是不會起了。
因此簡單換了衣服,洗漱一番,他等餘紳也洗了澡,從自己的衣櫃裡翻出幾件最簡單卻又是他極其鍾愛的衣服,拿來給餘紳換上。
二人身高倒是相差不大,但是餘紳實在是挺瘦,穿上薛覃霈的衣服就顯得更加苗條了。
二人剛吃了午飯,又洗了個澡,此刻是十分的心滿意足。
薛覃霈先他一步下樓,到車門前先要彬彬有禮地給餘紳開啟車門,躬身以待,餘紳低著頭,只在心裡笑得開心,抬頭一瞥,卻見薛覃霈已經快要將嘴角笑得咧了開。
車子停在百貨大樓門口,薛覃霈擅自把小齊也叫了出來,此時和餘紳並肩朝裡走去,小齊則是不聲不響地跟在後面。
他小時候和餘紳實在形影不離,直到長大了才發現身邊並沒有一個可以使喚的人,他又是個凡事一拖再拖的性子,便一直到現在也沒有落實這件事。
然而他身邊雖然沒有供以使喚的人,因為看習慣了,倒是不覺得此舉有任何不妥,只餘紳卻是絆手絆腳,不自在極了——他實在沒有被人伺候的經驗。
薛覃霈看看錶,心中盤算了一下,靳雲鶴大概還得有兩三個小時才起,時間還是充裕的。
他並不打算告知靳雲鶴自己隨便亂用小齊的事情,怕他又要亂髮脾氣。大概他還是心裡覺得,身邊有個隨身伺候的小子,伺候久了也會產生感情的吧。
小齊卻是激動得很,他知道薛少爺是個比靳雲鶴要尊貴的人物,因而不敢怠慢了,隨時準備溜鬚拍馬。
薛覃霈因為手裡有錢所以十分大方,看到什麼都塞到小齊手裡,他是知道的,餘紳只會幫他挑東西,不會給自己買,因此暗自把餘紳需要的也都記下了。
逛了一會兒,薛覃霈突然看到一隻挺中意的箱子,一問價格,發現足以抵過今天買的所有東西。
淡淡地轉頭問了句小齊:“我們家是不是前兩天剛壞了個箱子?”
小齊絞盡腦汁,並沒有想起來家裡壞過什麼箱子,然而他十分聰明地接了薛少爺的茬:“好像是有個箱子壞了,前兩天主子發脾氣,把自己唯一一個箱子塞滿東西從樓上給摔下去了。”
薛覃霈心中一翻白眼——這靳雲鶴,可不是真的吧!他那兒來這麼大脾氣?橫豎以前也是個伺候人的命,這還真是翻身農奴把歌唱,自己都伺候不起他了!
然而他還是沒弄清楚小齊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心道雖然靳雲鶴整日窩在家裡並不需要這種無用的東西,但他還是一口氣買了兩個箱子。
以防萬一。
萬一靳雲鶴有一天要滾蛋了呢?這還真不好說。
從百貨大樓裡出來,薛覃霈讓小齊把買來的東西通通塞進其中一個箱子裡,另一邊不動聲色地把那個沒開啟的給了小齊。
他記得今天從餘家出來的時候,看到餘紳用的那個箱子,已經又舊又破了,他可不願叫餘紳到外頭看了別人臉色,因此定要讓餘紳從頭到腳都是閃亮的。
反正自己有錢,並不吝嗇,一人的錢兩人花便是了。
餘紳彷彿是覺察到了什麼,又不自在起來,可是買都已經買完,他再說什麼都已經是多餘,只是心中再次把自己降了一層,隱隱覺得虧欠。
薛家在很高的地方,他仰頭看著。
薛覃霈把餘紳先送進車,自己挑揀出一些吃食和生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