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2 / 4)

難不成他真的愛上她?

這樣想,她自己都挖得很可笑,荒謬又荒誕。卓晉生也許是白馬王子,但她不是美麗的公主,不作這種童話式的美夢;她的夢是實際的——穩定安逸舒適的生活,加上一堆珠寶鈔票,就是沒有騎著白馬的王子。如果他騎的是黑馬,也許。故事會變得不一樣——也說不定。

她戴上墨鏡。本已黑暗的夜色,加上墨鏡的黑,雙重的阻隔,使得她視線一片逼人的黑;她對自己笑了笑,摘下墨鏡塞進口袋。

夜是盲人的黑、盲人的摸索。她踢開腳邊一塊石頭。這世界沉睡在每個人的夢底,卻醒在她邊緣的心情裡。

不過,她是不哀愁的。有時間悲傷憂愁,她會拿去賺錢討生活,因為她是屬於土的。

屬於土的女子,從來不為現實做無謂的嘆息。

她牢牢地活在現實裡,很實際地知道自己要甚麼;就是孤獨落魄,也孤獨落魄得很堅強、倔強,永遠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她不是積極,只是懂得現實。

當然,像她這樣的女孩,絕不是甚麼純粹的好女孩;她是良家婦女的變種體、惡女蕩婦的突變種。

她又對自己笑了一笑,抬頭看看瞧不清景色的天際。

那天空,一色的盲人的黑。

黑暗過去,便是她五樓高的小小的公寓。

再存個幾十萬,她便可以買下住的這間公寓。房東跟她說好,如果是她買,便少算她個把萬,再把零尾去掉,她只要準備大概兩百萬的自備款,房子就是她的了。

有土斯有財;有了房子才能源遠流長。她已經存了一百多萬,只要再幾十萬,湊足了兩百萬,從此新天新地,她就有屬於自己的地方。這才是她現實的夢。

“奇怪,門怎麼開著?”樓下大門開著,她嘟嚷了一句,隨手將門帶上。三步並兩步地跳上樓。

上了樓,她掏出鑰匙,才發現門早被開啟,半遮半掩著;裡頭傳出窸窣的聲響,有人在屋子裡面。

她猛然踢開門,衝了進去。

客聽一片凌亂,四處是翻搜的痕跡。她心頭猛地一悸,沒多加思考,幾乎是反射的,扭頭衝進房間。

“你在幹甚麼?”她暴喝出聲,憤怒加氣急敗壞。

房間裡正在翻箱倒櫃的那個人,穿著一襲闖空門的小偷打死地不會穿的惹火性感的火紅緊身小洋裝,臉上胭脂桃紅柳綠,赫然是她那個媽!

“啊?阿……非……你怎麼……回來了……?”沙娜娜當場被逮個正著,訕然又尷尬,對著女兒笑得好是不自在,一派作賊心虛。

“你把我的房子弄得這麼亂,到底在搞甚麼?你又是怎麼進來的——”沙昔非疑惑地瞪著她老孃,猛不防地,心頭被一隻陰利的爪狠狠地揪住。她來不及叫出聲,立刻衝到衣櫥前,拉開櫃子,把衣服一件件地抽開。

那是她藏錢的地方,她存的錢、所有的財產都藏在那裡。她是個絕對的現金主義者,不用信用卡那種東西,也不把錢拿去換銀行簿;她喜歡摸到鈔票的感受。

“錢呢?”她厲聲吼出來,衝到她老孃面前,惡很地瞪著,恨不得將她撕了。櫃子裡的錢,一毛也不見。

“甚麼錢?你問我,我怎麼會知道?”沙娜娜避開女兒的眼光,目光不定。顯得心虛,不那麼理直氣壯。

“你怎麼會不知道!”沙昔非跳起來,咆哮說:“還不是你偷走了!那是我的錢!我的錢啊!”

“甚麼錢的我不知道。你自己把錢弄丟了,別賴在我頭上。”沙娜娜仍然否認,卻更是不敢去碰沙昔非的眼光。

“你救再說你不知道!你趁我不在,偷偷跑進來偷走我的錢,你還敢否認!”怪不得東尼王說她老孃最近怎麼突然變闊了。她還以為她拼上甚麼有錢的老頭,誰曉得狗改不了吃屎,她老孃再榨不出的錢,竟然就來偷的!

沙娜娜被炒昔非咄咄逼人的神態逼得心虛地走到一旁,背過身子,硬是抵賴,說:“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誰叫你好好的錢不存進銀行,偏偏要藏在衣櫃裡。搞得錢被偷了,不怪自己不小心,還要賴你老孃偷你的錢!你這算是甚麼女兒?好啦!就算那些錢真的是我拿的,也不過才一百多萬,又不是甚麼數目,哪值得這樣大驚——”

“你怎麼知道是一百多萬?”沙昔非又吼跳起來,歇斯底里地衝到她老孃身前,狠狠地瞪著她,一張臉被憤怒和氣懣與心痛扭曲著。大叫說:“說啊!你怎麼知道?你居然敢偷我的錢!那是我的錢!我的錢!我辛辛苦苦賺的錢!你竟敢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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