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去一大段,顯然被剛才的閃光凌空斬斷。
誰也不會比“窒喉”陰七驚惶。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根絲索有多柔韌,要多麼鋒利的刀刃才能砍斷它。
“是……誰?……”陰七這時想起了:部下間流傳那躲在雞圍裡的惡鬼……
陰七不相信鬼。凡是像他殺過這麼多人的人也不會相信。
但他更不能相信自己的窒喉索被凌空斬斷的事實!
——在哪裡?
陰七像有預感般回頭。
出現在陰七眼前的,是一蓬狂亂如獅鬃的赤發,和一柄寒光熠熠、式樣十分平凡的兩尺短刀。
潛逃離開了安東大街的燈光照及的範圍後,狄斌才吁了一口氣。
主要還是多得葉毅。慣當搬運兵的他,扛著鐮首的碩大身軀,仍能跑得比龍拜快。
“小葉,換換人吧。”狄斌說著,協助葉毅把鐮首卸下來,不忘探索一下鐮首的脈搏。“還有很多路要走,別累壞了。”
“‘老巢’不是就在前面嗎?”龍拜問。
“不能回去!”狄斌斷然說。“說不定那兒已露了光。而且留在城裡太危險了。我們要出城去。一切等會合了老大再作打算。”
“豐義隆”在西面的城牆打穿了一個通往城外的秘穴,龐文英、花雀五和於潤生都是利用它自由進出漂城。不過由於保密之故,穴洞大小僅容許一人透過,出城必須預先在外面準備接送的馬匹。現在當然沒有這個時間。只能用雙腿跑。
於潤生只把秘穴的位置告訴了齊楚和狄斌,以備緊急時使用。
齊楚無言。他因為自己導致鐮首重傷而歉疚萬分,同時卻又無法擺脫寧小語的音容。
他已暗自決定:不管任何代價,必定要娶她為妻。
“剛才五爺殺的人,我想就是傳聞中的‘穿腮’鐵釘六爺……”吳朝翼說。他正揹負著仍然昏迷的黑狗八爺。黑狗手腳都被自己的麻繩捆著,眼睛和嘴巴也都蒙著布巾。他的身體也不輕,吳朝翼背得頗為吃力。“我們這麼在大街上一鬧,日後……”
“管他個臭奶奶!”龍拜氣喘吁吁地罵著。“初來漂城時,實在受夠了他們‘屠房’的鳥氣!見他一個,他媽的砍成兩個半!可惜我沒有帶弓箭來……”
“二哥,別多說話。”狄斌回頭說。“小心給黑狗那傢伙聽見了我們的底細——”狄斌的神情忽然肅穆起來。
一行人停止了腳步。前面是一個小巷彎角。
“好像……有點子……”吳朝翼喃喃說。
龍拜的右手搭在刀柄上。
狄斌走到鐮首旁。他決心即使拼掉了自己的生命也要保護鐮首。
所有人盯視著前方那黑暗的街角。
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