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穴中的魔族遠遠不是下邊的那些能比的,一路上,怪樹上佈置多多,都被石荇敏銳察覺,再加上神隱斗篷,小心翼翼地躲了過去。
忽然感覺前方一團極為濃烈逼人的魔氣滾滾而來。石荇左右一瞧,便躲進了一處巢穴旁,避開了那來人。
風風火火向下行去的正是魔族的指揮官血嘶,他在上邊等了許久,不曾想下方攻進來的修士們竟是還未被驅逐出去。反而一批批補充進來,和魔族對峙起來,絲毫不退讓。可是。想到,留下來的魔族裡邊,他手下的得力干將都被派了下去。他聽從黑衣人的建議,將大量的實力強悍的魔族都派下去,不準備再保留。雖然傲氣,但也知道,對方不加保留,全然是力拼悍不畏死的架勢。他們魔族也不弱什麼。
只是,眼見著上面留著的數量越來越少。下面卻沒有絲毫進展。而剩下的魔族裡只有他和魔脎實力最強,他的權力也不夠命令魔脎。便只能自己上陣。
血嘶是打著自己一戰揚名的打算的,他自負於實力,若是親身上陣率領著魔族大軍狠狠挫敗了仙盟的軍隊,想必上尊們也會對他多有讚揚,在魔族間更是樹立威信的大好時機。
不過這怪樹上有限制,不能直接離開樹身直接落下,只能順著向上向下來往,不過這怪樹本就極為粗壯,堪當是大馬路了,就算血嘶是指揮者也免除不了遵守這一點。
石荇早已察覺到來者不凡,必當在魔族中也算是一號人物,因此小心謹慎地將神隱斗篷催動到極致,將氣息隱藏得嚴嚴實實。
擦肩而過時,血嘶突然停住腳步,皺著眉頭看向周圍。
石荇只覺有什麼毛骨悚然的感覺從脊椎快速升上來,一股快速來回的壓力從身上滑過,被神隱斗篷擋在外面,不曾察覺到她。
他聽著傳過來的斷斷續續的波動,心裡煩躁的緊,這催生出來的母樹,果然比不得魔界裡面的,傳過來的資訊七零八散的,完全抓不到有什麼重點,他也不耐心去分辨。
不過,他停下來,念頭瞬間便掃過怪樹上下,並未發現什麼異樣,便徑直向下方而去。
此時當然是戰場的事更加重要,況且這乃是他們的大本營,重重佈置,怎麼會出現什麼問題。
就連那些螻蟻,他輕嗤了一聲,不是被阻在下方,哼,想要過來,異想天開!
就算你們真的到了這邊,也是有去無回,他的目光驟然凌厲起來,身形轉眼間便消失不見。
石荇沒有動作,靜候了一會兒,原地又忽地出現了血嘶的身影,他微微側頭似是掃過石荇所在,其實目光將周圍全部籠罩住,再度失去了身影。
背上生出涼浸浸的汗水,石荇也顧不得,此時此刻在這裡,至少在被發現之前,她不能動用一絲一毫會洩露出身份的力量。
正欲繼續向上攀爬,怪樹上突然升起薄薄一層黑色光幕,微微鼓盪著。
石荇心下一顫,強制著將自己的目光轉移,轉向上方,灰濛濛的被雲遮霧掩的上空,被濃濃的黑霧掩埋的怪樹頂端。
咚!咚!咚!彷彿一聲比一聲劇烈的心跳聲,同樣也彷彿重錘敲響在她的心上。
醞釀了一會兒,那黑色光幕猛然排出,彷彿海嘯一般衝向前方,石荇即便不轉頭不垂頭不回首,也知道,方向,必定是朝著戰場。
黑色光幕第一次出手,便將本來就有些難以為繼的修士沖垮了,他們甚至來不及催動專門配置的頂級大挪移道符,就被這看似稀薄卻來勢洶洶的如同海潮一般的黑色光芒給沖垮了。
而魔族則是被分薄出去的黑光籠住,彷彿吃了興奮丸似得,精神抖擻,身體一瞬間便充滿了力量。尤其是受傷的魔族身上的黑光更加濃郁,原本被斬斷的肢節,破開的胸膛,甚至將要瀕死的魔族都在這黑光之中緩緩癒合,甚至斷臂再生。
只是,出乎魔族所料,這些在黑光的衝擊之中顫顫巍巍的修士們,即便失去了戰鬥力,身上卻突然升起一層光幕或是屏障牢牢護著,即便如同在狂風驟雨間只能被迫搖搖擺擺起起伏伏的小舟,絲毫沒有反抗之力,卻也保住了性命。
至少,在這場魔族利用主場的反擊之中,有大半修士保住了性命。
這黑光也並不是無窮無盡,只是一波便散去了,而衝到戰場上的餘波彷彿如海的江水一般,也並未帶來太大的影響。黑光明顯有兩個作用,若是主治療的話,攻擊便會減弱,若是主攻擊,只要再加大力度,那些防護法寶也要被沖垮。
不過,控制著的血嘶卻想到了,他的奴隸之前的話,他想要立下威信,不僅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