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空間的最西邊,而另一邊就是不斷湧過來的木靈氣霧氣。帶著讓他們既渴望又駭怕至純木靈氣。
其實,這片不著邊際的空間到底有多大,石荇並不清楚,但是她曾經一步一步的丈量過從西部距離原先的木靈氣霧氣的邊界的距離,三百六十丈,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三百六十丈,在往常看來極短的距離,但是現在對於石荇來說卻宛如天塹,難以跨越的天塹。
就在她將自己的推測告知大家之後。在場的幾名修士都瞬間明瞭。
這便是對他們的考驗。只看誰能到達目的地。
三天的時間。此刻,她也算是領先,和另外三人都走出了超過五十丈的距離。
石荇、聞孟俊和另外一名築基後期的青袍修士分別是在六十一丈、六十三丈和六十五丈的位置,他們三個是屬於第一集團。
而緊隨其後的就是林放。是在五十六丈的位置。在他的後面,是一個十分瘦小的修士,他是在四十三丈的位置,與前邊的三名修士之間的距離相差比較大。
而剩下的五名修士,最開始的那四名修士因為經脈剛剛痊癒,也承受不了前面木靈氣帶來的壓力,只在大約十丈左右的位置運功調息著,等待傷勢徹底痊癒。還有一位,就是最開始的那一名築基中期修士。他是在三十七丈的位置。
石荇盤膝在她之前順手帶過來的蒲團之上,面容肅穆,從外表也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只是她自己清楚身體的情況,
那一股出奇的純淨至極的木靈氣在她的控制下在經脈裡極為緩慢的執行著。與她曾經吸收過的那一股至純木靈氣不同,這一股至純木靈氣要更加精純,也更加難以馴服,就好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之前石荇吸收的已經收服的至純木靈氣在它面前也只能退卻。也因此,承載著它的經脈承受的壓力也更大了。
而且,不同於之前,她身體裡的三種靈氣竟然全部都被這股至純木靈氣壓制,曾經一直急躁迫切的木靈氣此時竟然退縮了,龜縮在丹田裡不敢出來,就好像見到了貓的老鼠一般。
身體雖然感受到無盡的壓力,可是至純木靈氣中蘊含的龐大的能量卻讓人無比垂涎,只是這得到的代價也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絲絲縷縷的數量極少的至純木靈氣剛一進入經脈,石荇就感覺到一股尖銳的疼痛和雖然內斂但是讓人不可忽視的壓力。遊走在經脈之中,挾雜著這股氣勢的至純木靈氣,每一次的前進都給身體帶來了無比巨大的衝擊,那股低調但是卻不被壓抑的氣勢在脆弱的身體裡橫衝直撞。
四肢百骸、五臟六腑彷彿全部被刨開擱在了颶風帶之中,被擠壓,被扭曲,被無法言說的力道衝擊,被那股高高在上的威壓壓制。至純木靈氣無意識帶來的一次次衝擊就好像是刮骨的風刀一般,不僅僅讓石荇感到疼痛異常,還有那一種,就好像下一刻血液就會停滯的窒息感如影隨形,而這一切的源頭就是經脈裡的那頭髮絲那麼粗的小小一縷至純木靈氣。
雖然石荇並沒有感覺到木靈氣的攻擊性,相反它給人的感覺還很柔和,但是此時的情況就像是,原本在小舟上放上一塊大石頭,小舟並沒有什麼壓力,還能好好的行駛,可是要是將一座大山搬至其上,小舟根本就承受不了。
石荇此時便是將這至純木靈氣看作是她難以駕馭、難以承受的大山,也因此非常謹慎。她只吸收了這一點至純木靈氣,就將身體關閉,不再吸收這種至純木靈氣。
如同靈獸之於妖獸一般,這種生命等級的壓制,讓她現在能夠用到的靈氣在至純木靈氣之前都變成了去了爪牙的兔子一般,連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更甚之,直接退縮讓位。
因此,石荇也只能用自己的力量來抗衡這股或許下一刻就可以把她的身體毀滅的至純木靈氣。神識一縷縷的從識海里延伸出來,與至純木靈氣纏繞糾結在一起,石荇忍受著身體裡的疼痛和經脈的暴漲感,凝神和這股至純木靈氣溝通,儘量引導著這股至純木靈氣按著天一訣的路線執行,將那股四處破壞的氣勢緩緩消弭。
此刻。石荇無比慶幸,她同時修習了體修的功法,雖然比不上專門的體修,但是至少現在,身體還是能夠再繼續堅持一段時間的。
這一段時間,也足夠她將情況一點點的變好。石荇感覺在神識不斷的和那股至純木靈氣接觸之後,似乎至純木靈氣的態度軟和了許多,她再接再厲,不斷傳達善念,終於將那至純木靈氣引/誘過來。甘心情願的被她收服。蓋上了自己的烙印。
終於。將其化為己有。石荇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