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宣紙上一幅縮小版的山門也緩緩成型,躍然紙上。眾人屏住了呼吸,直至最後一筆落下。多多臉上血色盡褪,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直接從半空中掉落下來,落在下面石荇早已準備好的藍瑩瑩的水床上,沉沉睡去。
高遠的天空上。風雪呼嘯,兩匹潔白如玉、肋上生著兩對巨大的翅膀的飛馬腳下踩著雲團。靜靜的立在寒風冷雪之中。一聲嘆息自飛馬拉著的萬年紫檀木做的車廂中傳出,在淒厲的風呼雪嘯中清晰可辨。
一道藍光從車廂之中飛出,鑽進了多多的識海中,可是靈舟上的幾人彷彿並未看到這道詭異的藍光一般,沒有任何反應。藍光在識海里化作了一團藍瑩瑩的大水珠,包裹住了多多萎靡的元神,緩緩地滋養著小小一團的元神。
車駕在風雪之中停留了幾息之後,飛馬煽動翅膀,踏著雲團,拉著車廂消失在無邊的風雪之中。
看著多多蒼白的睡顏,幾個孩子心裡都很沉重,多多每次一有感悟作畫的話,畫完就會直接昏睡,而現在是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了。要想畫出真正具備神韻的畫,以多多現在的修為來說極為吃力,十分耗費心神。
如果再這般下去,多多現在脆弱的神魂根本就耗不起,僅憑睡眠根本不能徹底恢復傷痕累累的神魂。可是畫畫就如同多多的生命一般,一旦興致上來,誰也攔不住。如今,唯有多多的修為提升才是根本之策,只是這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不過還有另一方法,就是找到可以滋養神魂的寶物,可以暫緩神魂的消耗。現在多多基本上吃凝神丹就跟吃糖豆一樣,不過他也真是以為這是小夥伴們給他準備的小零嘴。
石荇拿出一個玉瓶,將玉瓶裡的靈雨滴到多多的嘴上。看著靈雨滲進了多多嘴裡,石荇抿緊了嘴唇,把手放在多多的肩上,小心翼翼地幫他梳理著體內紊亂的靈氣。直到靈氣恢復秩序井然的迴圈,石荇鬆了一口氣,引導著靈雨溫養多多受損的經脈。
一切工作完成之後,石荇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滴,就地盤坐下回復靈氣。夥伴們中只有石荇和多多有水靈根,每逢多多昏睡過去,以防紊亂的靈氣暴亂,損傷經脈,這個重任就擔在了她的身上。
石荇也曾想過讓先天氣種分出一些先天之氣給多多,先天之氣滋養元神的效果她已經體會過了。只是,先天氣種怎麼也不願意離開眼部的穴竅,它十分排斥靈氣。
等石荇醒來之後,牛奔已經把多多的畫拿了下來。看著面前栩栩如生的山門,石荇禁不住讚歎。不僅僅是形似,更是因為那畫裡的山門具備著真正山門的一絲神韻,同樣帶著淡淡的威嚴,只是看到就不禁讓人肅然。即使畫中的山門只有近一丈高,但是高山仰止的感覺始終縈繞在心間,讓人心懷崇敬。
出了雲霧山脈,赫連東林打亮了靈舟上的“天一宗”三字,風馳電掣的朝著渭水城趕去。
到了傍晚。幾人吃著辟穀丹,食不知味。天一宗的山門威嚴浩大,不同於以前多多畫的,肯定更耗費心神,多多估計要明天才能醒了。
正想著,就看到了水床上的多多舒暢的呻吟了一聲,直起了身子。小夥伴們圍了過去,擔憂的看著多多,多多嘴角微揚,“我沒事。看我現在好好的,還感覺好多了呢。”
眾人看了看,確是氣色比之之前要好多了。只是……
石荇張了張嘴,輕聲問道:“那頭疼嗎?”
多多有些詫異,“頭疼?不疼啊,還很舒服呢,為什麼會頭疼?”
石荇放下心來。隨口扯了個謊,“不是看你畫畫費神嗎,怕你頭疼。”
多多點了點頭,揉了揉肚子,“我餓了。”
眾人無奈,多多還真是神經大條。除了畫畫還有吃,在他眼裡就沒有其他的概念了。畫科的小弟子們沒有一個有多多這樣天賦和悟性,彷彿就是為畫而生一般。看到外物不僅僅是有所領悟,甚至在其畫上也蘊著一絲神韻。就像多多曾經畫的謝師叔的清濁劍,一眼看過去就感覺寒氣撲面而來,好似真正的清濁劍就在面前一樣。
這孩子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以前畫完畫之後為什麼總是會沉沉睡去,腦袋還會昏昏沉沉的。還以為大家都一樣呢。之後石荇幾人是專門查了資料,還問了師叔。才知道是心神受損。
既然多多自己不知道,幾人就默契的瞞著他,都在暗暗的想著辦法,每天都督促懶散的多多修煉。不過就算告訴他了,多多估計還是天天該吃就吃,該睡就睡,該畫就畫,不會有什麼改變。
石荇本來估計著這次可能會很嚴重,不過聽多多這樣說,情況倒還好一些。拿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