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去送鑽戒了。”司機跟他彙報,捂著嘴樂。
郭傾雲隨身帶著那支鑽戒,既帶了,他索性送去給胡藍。
“爸爸媽媽去接我爺爺了,你等等嗎?爺爺說想見你。”家裡就胡藍一人,她給他開門,郭傾雲也就點頭,於禮於情上,不是爺爺想見他,而是他該先拜見胡藍的爺爺。
但胡藍也是個糊塗的,爸爸媽媽一早就去機場接爺爺,現在都下午了,“你從青浦過來?虹橋機場那邊路很堵吧?”她問郭傾雲,要不怎麼到現在還沒接到爺爺回家?
“有點堵,你爺爺到虹橋機場還是浦東機場?”郭傾雲直覺不可能,他都到了胡藍爸爸他們怎麼沒到?老爺爺年紀大了,不可能一下飛機就上海一日遊吧?想到一日遊,就又想到妹妹居然和安恕方……
“爸爸,爺爺到了沒……啊,北方沙塵暴……”
胡藍這才想到開手機,她家傢俱電器都搬去了新家,連電話也拆了,她又忘了開手機,爸爸媽媽在機場乾等飛機,據說北方這幾天正遭遇罕見的夏季沙塵暴,今天早晨航班全部延遲到港。
“爸爸,我忘了開手機嘛……傾雲在家,他等爺爺……”胡藍回頭再看,郭傾雲不在了。
郭傾雲進屋裡轉了轉,昨天胡家搬家,他沒來,叔叔也沒讓。叔叔的理論,訂婚前最好雙方不要見面,犯衝,他不迷信這條,只不過因為那天晚上Party之後沒睡好,早上精神不好。
房裡很乾淨,搬家後胡媽媽打掃過了,除了客廳裡傢俱還在,房裡的傢俱基本都搬走了。明天他們的婚宴還是傳統的他先來這兒迎胡藍,然後接去新家,所以客廳整理的窗明几淨,攝像出來也好看。
他到陽臺上看看,胡爸爸真是愛花,地下襬滿了花盆,牆上還攀了葡萄架和葫蘆苗,眾星捧月陽臺上一盆蘭花,是他送的那盆蓮瓣蘭,胡爸爸養得很好,花葉花瓣都精精神神。
“啊──”
他蹲地上剛站起來,和後頭胡藍撞在一起。
“撞疼不疼?”郭傾雲倒想笑,知道是陽臺上的花花草草擋了房裡人的視線才沒看見他,不過胡藍尖叫疼,那倒是真撞得厲害了。
“嚇死我了……”胡藍嚇比疼多,本來家裡空空蕩蕩,連說話的人都沒有,更別說她到處找郭傾雲,以為他知道爺爺飛機晚點走了……原來沒走……
“我走了肯定會跟你打招呼,你怕什麼?”郭傾雲有時覺得胡藍這女孩子也挺懵懵懂懂的,年齡也有二十四了,可跟妹妹差不多,沒長大似的。譬如第一次見面背師德承諾書啦,家訪又不肯跟他進房怕被請吃飯啦,還有什麼,怕辣還吃辣還學做辣菜,近視眼夾花生都是最近的事了……
“不要說啦!好蠢哦我!”胡藍覺得最糗的就是兩人最初認識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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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純,單純。”郭傾雲把她捂臉的手拉下來,握了握,放進一支小盒子,拿她手包起。
“是……什麼……”胡藍羞紅了臉,她猜到是什麼。
“戒指。”他笑一笑。
“你……你……真的……跟我結婚……真的……想結婚?”
胡藍低著頭,問了個天真的傻問題。
他帶你去選戒指,見家長,甚至裝點了新家,不是跟你,是跟誰?如果不想結婚,他又在想什麼?
郭傾雲喉頭滾動,沈澱心事翻了幾翻。
胡藍等著回答,慢慢抬起頭。
郭傾雲左臉笑窩又勾起,他有對酒窩,左頰深,右頰淺,與妹妹正好相反。
“你不放心的話,我把戒指放你這,明天你給我戴。”於是他把另一支盒子也放到胡藍手心。
男女相處的經歷上,他比胡藍熟捻得太多。
胡藍有開心時,也有困擾時,她的開心源自她單純樂觀的本質,她的困擾,則是她對他不瞭解,不安心。
郭傾雲有歉意,他幾乎是利用了胡家對他的好感,所以如果他遲疑或者推翻現在的一切,傷害的是這一家人。
他很知道在女性的面前,怎樣表現風度,怎樣增進好感,譬如現在,如果他吻她,她不會拒絕,相反,她會歡喜。
所以他抓著她手,也抬起她臉。
他高高陰影罩下來,胡藍閉起了眼睛。
他會吻她……是吧?
他吻了她,臂膀下胡藍微微顫抖,她軟軟僕在他胸前,手也環上他腰。
她掂起腳時,聞到他下巴上的須後水味道,她僕他懷裡時,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