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轉向浮游之帳。浮游聰明一世,雖讓共工提防卻從未想到自己會成為目標,竟於夢中斃命。
次日晨,共工聽說浮游被殺相柳又降,驚怒之下命士兵立即攻山,誓要親捉顓頊相柳。顓頊看共工攻得猛烈,只得動用最後法寶——原來幾日前他已命下屬從祝融處騙來共工之母,當即命士兵綁縛山頂,要她勸兒投降。共工之母卻趁顓頊不備猛地吐了他一臉唾沫,顓頊無耐,只得親自衝山下高喊:“叛臣共工聽令,朕已抓獲你母,限你兩日內投降,否則必一刀刀將她處死!”共工聞言大驚,從未想到顓頊竟如此卑鄙劫來老母要挾。他一向侍母至孝,如今望見她被縛在凜冽的寒風中哆嗦,不禁淚如雨下,立時下令退兵。回到帳中思來想去,不覺間一抬頭竟見鵝毛大雪飛滿天空,遠望母親越發單薄,擔心她年事已高再經不起折騰,當即自縛其身,決心上山投降。眾侍從急勸:“顓頊一向背信棄義,主人豈可輕信?如此投降無異白白送死!”共工哭道:“但我豈能眼睜睜看著母親如此受難?她一向剛烈,寧死也不會向顓頊求饒半句!她越是這樣一言不發我便越心如刀絞。天帝不做也罷,我再不能連累她了!”眾侍從道:“主人若投降必將被處死,老主母傷心之下豈能獨活?更不必提當初主母豈不白白死掉!如今眼看天帝已唾手可得,還是痛下狠心吧!”共工哭道:“這…這,難道非要我無母無妻無子方能成天帝?”一侍從忽道:“主人既然如此心疼老母,難道顓頊便狠如蛇蠍?不如咱們也派兵去抓顓頊之母!”眾侍從齊道好,當即派兵前往若水。
當晚顓頊後營忽發叛亂,叛兵有的恨顓頊發水禍害下界,有的恨顓頊騙人老母手段卑鄙,更多的神兵喊道:“既然爭帝,何不單打獨鬥以決雌雄?何必害咱們賣命呢?天兵畢竟不同於凡人,當然有自由戰爭自由退出的權利!”顓頊大驚,忙命相柳前去鎮壓。相柳受了這等出力不討好的苦差,暗道:“不救顓頊我更是死路,看來只能硬著頭皮為他賣命了!”果然一番苦戰!激戰正酣時,顓頊呆在帳中心神不寧,忽然從地下冒出個半米高的妖物來。顓頊嚇了一跳,驚道:“是誰?竟然私驚聖駕?”那物笑道:“天帝已是窮途末路,何必再擺架子?若肯屈尊與我平等結交,我願救你一命。”顓頊大喜,忙道:“好好,朕願意。”那物又道:“若要平等便不能再自稱朕了。我本是女媧山中的一代蟻后,因躲避大水五年前飛到此處建立新|穴,只可惜一直未能找到如意郎君。你雖不算英俊,但曾有天帝的招牌,還可勉強做我的新郎,不知你意下如何?你若答應我便可讓你縮身鑽入地下,從此世間再無神能找得到你,永做我地下國之國王!”顓頊不料竟是此等買賣婚姻,雖然眼下逃命的機會甚是渺茫,但實在看不上這個大肚的醜物,且永遠呆在地下比戰死又能好多少?但也不想斷然放棄這唯一的活命之機,躊躇多時方回道:“你明晚再來,若戰事毫無轉機朕就答應你。”蟻后掏出一卷紅絲線道:“好,你任何時候想見我,只要扯動此絲就成。”
次日,天還未亮顓頊便急不可待地命士兵衝山下高喊:“叛臣共工還不投降更待何時?”共工之兵立即也捆了顓頊之母出來,共工遙望被縛的老母不由心軟,忙止住道:“算了,別讓她再遭罪了!我從山下只能看到母親模糊的身影,想必顓頊也一樣,咱們就用他母親的衣服蒙石頭代替吧。”士兵蒙好衣服便高聲回道:“顓頊聽好,你老母也在此!”顓頊一驚,萬沒料到共工也會來這手,在山頂踱來踱去,最後斷然高喊:“朕絕不會向叛臣屈從,決心為天下犧牲母親!”山頂山腳頓時噓聲一片,共工又驚又急,顫聲道:“顓頊,你…你竟連老母也不顧?”顓頊張口結舌,正不知該如何回話,卻聽窮算計道:“皇上,共工之聲聽來甚是膽怯,我斷定他絕不會與你拼母親!”顓頊略一遲疑,索性逼道:“叛臣共工,你若再不投降朕便在你老母身上刻一刀,以後每日一刀,直到你投降之時!”共工驚得兩腿一哆嗦:“這…這可如何是好?”眾兵忙勸:“主人勿慌,顓頊必是大言嚇唬!”“對,都有老母為質何必怕他?他敢動老主母一毫咱們就殺了他老母!”共工聽了眾人之言,心下稍安。隨後雙方隔山互罵不止,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顓頊思來想去,擔心拖延下去對己不利,天快黑時終於痛下狠心,衝山下喊道:“叛臣共工,朕一向言出必行,你今日既未投降,朕便別無它路了!”共工急仰頭望去,但見士兵舉刀砍向母親胳臂,共工只覺痛徹心肺,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恍惚中共工好似又回到了少年,正在烈日下練功,母親大汗淋漓地陪著他。共工道:“媽,我保證再不貪玩了,你不用守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