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精心打扮一番,躲過眾兵悄悄來到共工帳中。共工正從帳窗遠望被縛之妻,兀自垂淚低語:“桂妹桂妹,我該如何是好?”凌天扭腰施禮道:“共工哥,小妹來看你了,祝你早日成為天帝!”共工擂拳擊案道:“顓頊小兒哪肯輕讓?他明知我與桂妹情深似海,便以她要挾,可恨之極!”凌天柔聲道:“桂妹愛你,難道天妹便不愛你麼?共工哥,你千萬要珍惜自己!”邊說邊蹭身上前為他拭淚。共工只覺柔指纖纖香風拂面,又看她美目含淚不勝嬌憐,情不自禁一把抓住其手狂吻。凌天輕輕抽噎道:“共工哥,顓頊一直對我不懷好意,我只盼你能早早殺他做上天帝,也好終生服侍你左右!”共工抬頭遠望攸母,又回看眼前的凌天,一個年老色衰樸實本分,一個年輕嫵媚風情萬種,實在不可同日而語,不禁埋頭長嘆:“天妹,我深知你情意,但我…我實在不能棄她!只要她還有一口氣,我就絕不忍心進攻。”凌天將他攬到懷裡輕輕安撫:“好哥哥,你莫急,總會有辦法的。”
近傍晚時,凌天來見浮游。浮游忙問:“主人可是下定了決心?”凌天望著被縛的丹桂仙,恨恨道:“難道你相信我只用口就能說服他嗎?”浮游心領神會,嘿嘿一笑道:“當然不。”引凌天來到僻靜之處,遞上弓箭。凌天笑道:“你倒狡猾!也罷,我就代你做次惡人吧。”當即彎弓射去,一連三箭,箭箭正中丹桂仙之心。可憐丹桂仙手腳被縛嘴又被堵,未及給共工留下隻言片語便悄無聲息地頭一垂,立時斃命。凌天棄了弓箭,連道:“可惜可惜!”浮游奇道:“如何可惜?”凌天道:“顓頊恁不中用,只怕明日便會戰死——我原以為爭帝之戰會很精彩,哪想到好戲還未上演就到頭了!”
浮游再不遲疑,當即跳出來振臂高喊:“顓頊已殺主母,欲報仇的快跟我來!”帥兵開始進攻。共工聽得帳外騷動,忙奔出檢視,待問明詳情,頓時悲痛欲狂,哇哇怒吼著衝了上去。眾兵看主人殺得血花四濺英勇無比,也高喊著一起湧上。
顓頊正盤算如何制服共工,忽聽士兵報告共工又開始強攻,先是一驚又強自鎮靜道:“難道共工會捨棄其妻?我斷然不信!”親自到山頂檢視,一見丹桂仙之屍便驚得目瞪口呆,半晌方喃喃道:“共工竟能狠心至此,看來天帝之位非他莫屬!”正惶恐間,一抬頭,忽見從天空冉冉飄來一道錦帛,便命窮算計取來。窮算計縱身接住,展開一看便大喜若狂,急忙呈上。顓頊接過,只見帛上書著一行大字:“噎已被收買,今晚有機可乘。”不由又喜又疑,忙命士兵死死頂住攻勢。共工攻到天黑便命士兵稍息,本待月亮出來再攻,卻怎麼也等不出月亮,納悶之下命士兵速到噎處打探。
天色一直漆黑,顓頊踱來踱去卻按兵不動。窮算計苦等多時,終於忍不住道:“皇上,如此良機何不火速撤走?”顓頊皺眉道:“這錦帛來得蹊蹺,只怕是共工的陷阱。若朕一飛出去月亮就出來,豈不被亂箭射死?”窮算計看顓頊下不定決心,便道:“皇上既不願冒險,但也絕不可錯過良機。我們可如此如此……”顓頊點頭道:“好,你快領兵前去。”
共工聽下屬報告噎已背叛,甚是惱怒,當即召來浮游道:“你速飛去告知相柳,要他今夜務必小心提防。明晨日出時同時夾攻,定要殺死顓頊!”浮游領命而去。
整晚月亮未出。天明時相柳浮游正要如約進攻,卻忽然發現身後已被顓頊兵包圍,不由大驚失色。共工在前山領兵強攻,顓頊命檮杌死守,自己親帥精兵來攻被包圍的相柳。相柳當初只想包圍顓頊,哪裡想到會被反包圍?所處之地乃是一山凹,難守易攻,被顓頊的弓箭壓得抬不起頭。此戰已是顓頊部的最後活命之機,因而個個拼死血戰誓要攻下。相柳浮游漸漸不敵。顓頊聽得山頂嘶殺聲激烈,惟恐共工先攻破山頭,便一面強攻一面命人勸降,答應只要投降便可繼任崇伯之位。
激戰至傍晚,相柳被射中大腿,浮游也瞎了一眼,兩神環顧四周,只見手下所剩無幾,甚是悽惶。相柳惴惴道:“你看局勢如何?”浮游捂著血眼哀嘆:“主人必勝,你我必敗。”相柳道:“這是為何?”浮游道:“顓頊若要逃命,唯有擊敗你我,而現在主人還未攻破山頂,遠水解不了近渴,你我必敗無疑。但顓頊即便今日能逃,依主人之武功威望,無論鬥多久顓頊終究要敗。”相柳道:“你我竟如此命苦?當初起兵便是為了崇伯之位,現在既然顓頊答應,不若就此投降吧?”浮游嘆道:“投降與否都必死無疑。不投降今日便死,投降後雖可暫保性命,但到主人得勝之日,你我哪有臉面再活?”相柳想想也是,不由埋怨道:“都是被你的詭計所累!若咱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