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見過?我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女子道:“你見過的女子那麼多,哪能想得起來?”禹拍頭半晌道:“你是那個送我水晶玫瑰的水仙子吧?”女子道:“不是。”禹想想又道:“那麼定是送夜來香的紅紅了。”女子慍怒道:“想不起來就別亂猜。我還是從前的我,你已不是從前的你,又怎會猜得出來?我今日救你只是一時的憐憫,並無他意,望你好自為之;另外,以後切不可再去吻那花,否則我真要生氣了!”禹張嘴結舌無顏回話,女子卻又於心不忍,軟下口氣道:“夜風涼,你快睡吧。”禹吐吐舌頭,重新躺下裝睡。女子坐靠在洞口打盹。一個時辰後,禹悄悄起身,雖一瘸一拐疼得直抽涼氣,但還是硬挺著扶著洞壁來到女子面前,輕輕掀起面紗偷看,一望之下不由怔住——原來竟是再平凡不過的一張臉!既無特色又無表情,不禁喃喃道:“我發誓從未見過你!但老天如此冷酷,給這麼香這麼純的人兒配如此普通的臉!”一時竟惋惜得瀟然淚下。
次日晨,禹醒來時女子已為他備好漿果,禹食後閒來無事便掏出笛子來吹,剛吹了兩聲忽然停住。女子奇道:“你怎麼不吹了?”禹悶悶道:“不敢吹。”女子一楞,旋即笑道:“怕再招來林仙們逼你跳崖嗎?”禹窘道:“太…太可怕了!可惜我已腿折,若能跑得遠遠的該多好!”女子道:“這也並非不能,我曾學過挪移術,只是…只是此術太耗費氣力。”禹聞言大喜,急急央求道:“好仙子,你就好事做到底,再幫個忙吧?”女子經不住他糾纏,只好道:“你閉上眼。”禹剛一閉眼就覺風聲呼呼,恍覺全身在飛……不多時風聲漸息,再睜開眼時洞內擺設依舊,那朵白花依然綻放,但洞外已是另一番天地。禹喜不自勝,忙道:“仙子,能教教我這挪移術嗎?”女子早已累得面色蒼白,輕嘆道:“我功力尚淺,而你又非神身,只怕學不來的。”禹暗暗皺眉,但片刻便拋下此念道:“還是我來吹笛吧。”便隨意漫吹起來。女子隨著笛聲遠望天邊白雲,好象陶醉於什麼往事之中……禹看她半晌不語便問:“你在想什麼?”女子一楞,紅著臉道:“沒什麼。你的笛吹得真好,能教教我嗎?”禹哈哈笑道:“我前日才知道這東西叫笛,剛吹了兩曲就有人要拜我為師,真是好笑!”女子幽幽道:“這沒什麼,也許是你前世善於吹笛!”
兩人正說著,忽聽洞外傳來“畢方畢方”的叫聲,女子驚道:“不好!畢方來了!”忙拉禹躲避。禹奇道:“畢方是何物?”女子道:“畢方原是凡間一男人,不幸為林妖吞食。其妻深愛著他,發誓要尋遍群山,卻不慎中途摔斷一腿,嚎哭多日後滿頭青絲皆白……最後山窮水盡吐血而死。死後怨魂不滅化為怪鳥,整日畢方畢方鳴叫不已。”禹譏笑道:“真是死心眼的傻鳥!我倒想瞧瞧它的模樣?”女子急道:“躲還躲不及,你怎麼反去見它?”禹道:“這是為何?”女子道:“這鳥有個怪癖,一見一對男女在一起,就斷定人家是伴侶,非要逼迫人家擁抱親密,否則就大發其怒兩眼冒火,不多時就會燃起大火來。”禹拍手大笑:“妙極妙極,正合我意!咱倆就立刻親密給她看,豈不兩全其美!”女子登時滿面羞怒:“你…你,我不理你了!”甩手以背向禹。此時怪鳥已尋聲飛臨洞口,衝著兩人連連啼叫,兩眼幾乎噴出火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禹藉機一把攬住女子纖腰,女子掙了一下見局勢緊急只得從權,低聲喝道:“你…你若再敢放肆,我定不饒你!”禹只得強忍色心,如蜻蜓點水般輕輕吻吻她的秀髮,求道:“好仙子;快扶我到洞口看看。”女子扶禹來到洞口,禹仔細看去,但見那鳥青身紅紋,頭頂一撮白髮,腹下一隻獨腳,張著血紅的小嘴“畢方畢方”啼叫不休……兩人看了半晌;都覺甚是悽慘。
忽然間樹梢掠過一道白影,畢方立時被驚得無影無蹤。白影飄到樹下的草叢中倏然立定,禹揉眼細辨,竟是隻狐臉怪物,背部長毛覆蓋,眯縫著眼打量兩人,毫無懼意。禹笑道:“有趣,這又是何物?”女子道:“此乃飛狐,可用背上的長毛做翅膀飛翔。”禹從未見過飛狐,便虛張聲勢地衝它呲呲牙,不想飛狐竟還以顏色地衝禹瞪瞪眼;禹轉而做勢欲撲,它竟大咧咧地裝出躺下休息之狀……兩者較量多時不分勝負,女子忍不住掩嘴輕笑,揶揄道:“真沒用,連只狐狸都嚇不倒!”禹聞言望著舞動的狐毛,忽然嘆了口氣。女子忙安慰道:“你莫難過。”禹一驚:“你怎知我心中所想?”女子道:“這有何難?若你真心關心一個人,即便他什麼也不說,你也會知道他心中的每一個……”忽然面色緋紅掩嘴止住。禹只覺心頭一震,喃喃道:“想不到人生竟有這種境界?!我禹從未關心過別人,真是白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