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知道您在哪兒。”
李載京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去看李信。
恰好李信抬起頭來,狠戾的流光在他的眼裡一閃而過,他眨了眨眼,叫了聲“常務?”
“你調查了韓青?”
李信微笑,“您何嘗不是呢。”
“李信,你是什麼時候跟在我身邊的呢?”
李信沒有回答他,“常務,韓青就是韓青,即使他和前常務長得再像,也不可能會是一個人。十二年前,您和我……”
“應該有十五年了吧……”李載京也自顧自地說著。
“您和我,一起殺了他。”
李載京僵立在那裡。
“還記得嗎?在那天晚上,您親自把他交給我。後來您就後悔了。”李信收了收臉上的表情,“這是一個殘酷的遊戲,你想要更多,就必須捨棄一些東西,並且沒有重來的機會。常務您一定也懂得這個道理的,對吧?”
“您不是當年那個‘大哥’眼裡的‘好弟弟’了,我也不是當年那個年少無知的小學弟了。您不能不承認,這麼多年過去了,您心裡的那些感情,您以為很沉重的感情,其實大多數都是愧疚吧?經過十幾年的沉澱,當年的事情經過時間的沖刷,您可能也記不太清了,所以愧疚越積越深成了習慣。我說的對嗎?”
兩人之間沉默良久。半晌,李載京突然笑了起來。
“李信,不要用你那些小聰明來估量我。有舍才有得我當然知道,只是……自顧自地把我的感情說成是愧疚,你還真是厲害。”他認真地盯著李信,深邃的黑眸漾著幾分柔和,似乎是在回憶很久以前的事,“我不知道你是怎樣安慰你自己的,我對他的感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雖然我也常常在苦惱,但是剛剛你在說的時候,我就一直在心裡想著反駁的話。然後我突然明白,似乎不用我反駁,我的心已經在說‘不是這樣的’了。”
李信驚怔。
“李信,你累了嗎?”李載京笑了笑,深含苦澀,“我很累了,可是我知道我一放手,我當年做的事、大哥的死,全都成了泡影。”而且,即使惡魔再怎麼用聖潔洗禮自己,他的心還是惡魔的,說完完全全地脫離地獄那是不可能的。
兩人進了車庫,李載京開啟了車門。他坐上車,李信也要跟上去,李載京制止了他。
“剛剛我說了吧,你跟在我身邊有15年了,你不覺得枯燥,我就已經覺得不耐煩了。”李載京笑得有些殘忍,“每當我看見你的臉,就好像看見大哥在我面前死去一樣,我忍受這種煎熬,只是為了提醒我自己,不要忘了我曾經付出的代價。”
“現在,我找到一個更好的人選來提醒我自己。所以只好委屈你,暫時消失在我眼前了,可以嗎?”李載京微笑,“不要試圖再拿當年那個謀殺大哥的罪名來威脅我留在我身邊,我現在已經什麼都不在意了。”
贖罪反倒是他現在最好的解脫。
李信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麼,李載京扔下一句“韓宥拉的死,是你乾的吧”然後徑自驅車離去。李信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為什麼他精心佈局好的一切都被那個人看穿了。
…=…
韓青除了偶爾去醫院複查之外,就沒再出過黃家的大門。平時無聊的時候就在家裡看看書,上上網,日子過得雖然平淡但韓青很滿足。黃理事也一直沒要求韓青去上班之類的,黃孝珠在家裡見到他除了橫眉豎眼嘟囔著幾句不好聽的話,也不會做太過分的事情。
家裡的僕人也對他若即若離。
畢竟雖然黃理事對外聲稱他是外國回來的親生兒子,但是凡是長個心眼的人都知道,憑空冒出個這麼大的兒子,不是私生子那就是怪事了。其實這一切都是誤會,韓青既不是黃理事和徐熙珍的孩子,也不是什麼私生子,他這幅軀體原原本本就是一個孤兒。出了車禍,被黃理事帶回了黃家,又因為黃理事有意地引導人們誤解,韓青身上才被套了一個又一個的身份。
這些都是韓青拜託劉碩幫他動用關係才查到的。當然,只查到了原體原來的孤兒身份,後面的都是韓青猜測的。
說到劉碩,韓青從鍾長煙那裡瞭解到,鍾長煙好像把劉碩逼得太緊了,惹得劉碩現在整日整日地泡在工作裡都不敢回家,怕鍾長煙在家裡堵他。韓青知道了也只能默默地在心裡給他加加油,只要鍾長煙完成了任務,他們都可以一起回星球了。
地球上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可以不再理會了。
腦海裡莫名地閃過一雙黑熠